孟鹿走过去把几人分开,再看那鼻青脸肿的柔弱青年,不是她弟弟是谁?
孟鹿心头火气,把药扔给主唱,让他们滚蛋。主唱等人也觉无辜,他们的伤可不比这青年轻,而且青年看孟鹿过来,就故意往他们拳头上撞,表演了起来!
几人待要解释,只听青年柔柔弱弱地说:“姐姐,我们走吧。”
弟弟这副惨样,孟鹿当然是听弟弟的了。
孟鹿回去给孟慎上药,自从父母环游世界去了,孟鹿自觉自己和孟慎相依为命了,对孟慎也好了起来。
孟慎:“你还找男朋友吗?”
孟鹿把碘酒往孟慎脸上怼:“不找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孟慎很轻地笑了一下,牵动嘴角的伤。
番外01完
番外02:燕山黎明
戴燕山这名字取得恢弘大气,其实只是他妈妈在燕山那地方生了他,不知道叫什么,就以地方为名。
戴燕山什么都做过,服务生,保安,卖小玩意。他发家的本是是卖糖炒栗子,别人家偷工少量,他不,真材实料,在学校门口摆摊,积攒了一笔启动资金。
翁兰那时候是高中生,校花,走到哪都是一道风景,身边总是跟着几个男生,呼风唤雨的,甭提多神气了。
那时候翁兰还没有赌瘾,一双眼睛秋水横波,明媚得发亮。她去戴燕山那儿买糖炒栗子,戴燕山总是多给她几个,不为什么,就是因为她好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戴燕山对翁兰没有任何想法,他是个穷小子,而翁兰是好学校的学生,前途可期。
他和她的交集,仅限于多出的几个糖炒栗子。
戴燕山年纪轻轻就娶了个女人,生了儿子,儿子出生那天,戴燕山忽然想起了翁兰。彼时戴燕山已经不再是街边卖糖炒栗子的,他有了一点小钱,通过一些不可言说的渠道打听了消息,买下一块地皮,第二年,地皮翻了十几倍,他身价暴涨,是个小老板了。
他想起了翁兰,在他卖糖炒栗子的时代,每天在黎明的晨光里,向他走来。
他给儿子取名黎明。
妻子产后没多久就去世,戴燕山安葬了她,给她娘家一些钱,但是并没有过多的感情。
他是卖糖炒栗子出身,什么都要在心里秤上称一称,值不值得。
戴燕山带着儿子戴黎明过了起来,他不缺女人,也不成家,处处无家处处家。
戴燕山没想到会再见到翁兰,在十二年后。
翁兰不再年轻,但是也没见老,只是眼睛失了神采,整个人看起来虽生犹死,像一具行尸走肉。
她赌输了钱,没钱给人家,正被拖走,至于拖去哪,戴燕山也不知道。
他在心里把翁兰放在天秤上称重,最后叫住了拖走翁兰的人。卖谁都是卖,翁兰无所谓。
戴燕山把翁兰养在一处别院,和养猫养狗没有差别,他对翁兰的兴趣仅限于身体,也没让手下人去查翁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从一个骄傲的校花,到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女人。
他有时候喝了酒,会拽着翁兰的头发,问她一些问题,翁兰像猫一样拱起脊背,哆哆嗦嗦地说话。
从翁兰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戴燕山拼凑起了她的十二年。没什么令人惊讶的,老生常谈,无非是年少失足,遇人不淑,又染上瘾头。
翁兰生过孩子,戴燕山和她一起生活,很是清楚。但是他可没有什么好心去问翁兰的孩子在哪。
翁兰的孩子终究还是来了。
一个弱弱小小的小女生,说是十二岁,戴燕山算了算年纪,她出生在他不在学校门口摆摊的那一年。
翁兰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翁兰毫无触动,连滴泪也没留。
戴燕山问:“我死的时候,你会流泪吗?”
翁兰答:“不会。我一定死在你前头。”
戴燕山本来还为翁兰的无情,想要寻个由头收拾她一番,但是听了这话,他也不得不承认,翁兰虽然糊涂,但是糊涂得通透。
戴燕山确实不会让她死在他后头。
翁兰的女儿,那个叫周知非的小女孩,搬过来和他们同住。
戴燕山知道周知非的名字的时候笑了一下,自语道:“知非,知而能改,才算知非,你说是不是?”
翁兰被戴燕山折腾得没一块好骨头,拉上被子,盖住头脸,并不理他。
戴燕山在欲望得到满足之后,往往脾气比较好,他也没理翁兰。
周知非寄人篱下,非常有自觉,吃饭很快吃完,防止戴燕山随时发火掀桌。能在学校就在学校,平时绝不提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