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不由一酸,她的眼前瞬间模糊了起来。
陆清站了起来,抬手捏了捏莹娘白生娇嫩的下巴,清冷的嗓音缓缓道:“你都听着了?嗯?”
莹娘抬头看他,四目相对,也不知是想到了甚?她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轻声道:“大人是在教我识趣些,对吗?”
“你能想明白,自然是自好。”
果然,莹娘紧紧咬着唇,将泪水咽了下去。
陆清离开后,莹娘独自回到卧房之中,沉默地坐到梳妆台前,一坐就是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夜幕降临,她方才站起了身,行至门口唤了丫鬟,“明玉,去备水。”
净室里有四扇大屏的梨花木雕花屏风,袅袅的雾气自屏风后面缭绕而上,莹娘坐在木桶里,玉手缓缓地拂着水面上漂浮着的花瓣儿,直水中的热气散尽,她才缓缓起了身,跨出浴桶,随意地搭了件衣裳。
明玉站在屏风后,听到了动静,忙走了进来,结果被眼前的一幕弄得呼吸一顿。
顿时,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何一向不近女色的世子爷,会突然避着众人将她养在这儿,还安排她们好好侍候。
只见眼前的少女一身雪肤白得晃眼,双腿纤直修长,楚腰盈盈一握,高处的雪峰更是巍峨秀丽,螓首蛾眉,美目眇兮,真真是国色天香,这样的绝色,谁人能拒绝得了?
明玉一时间竟是看呆了,直到莹娘出声唤她,她才回过了神了,不由脸色绯红,低着头用手里的干帕子替莹娘绞干了湿漉漉的发丝。
待弄好了一切,莹娘回到卧房,静坐在窗台前。
她仰头看着夜空,那淡淡的月华透过开着的窗户,洒在她莹白的面上,朦朦胧胧。
她脑子不断浮现着早晨男人说的话,她知道他是故意让下属将她父亲的情况说了出来,他这样做,无非是要她知道,她父亲的案子可没那么好解决,要她认清自己的处境,这样她便不得不乖乖顺从,这男人果然厉害。
莹娘目光凄凄,一下午的时间,足够她权衡其中的利弊,她知道陆清这是已然失去耐心。
在陆清眼里,本就是她主动求的他,做他的外室也是她答应的,然而到了此处,自己却变得扭扭捏捏百般不愿,他的心中自然不悦。
他可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亦是当朝的大理寺卿,多少女子想着法儿靠近他,他何时需要去勉强谁了。
更何况,自己如今的处境,已容不得她半分矫情。
如今,她父亲的情况她也清楚了,但至于他今后会怎么做,则取决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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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外头寂静一片,陆清踏着月光到竹苑的时候,有些意外地挑了眉。
今日院子里各处都已掌灯,淡黄的灯光将粉墙黛瓦镀上一层暖意。
房舍雕花的木窗内,透出隐约的灯光,他缓步上前,推开了门。
待看到窗边站着的少女时,他的眸中掠过的一抹惊艳的流光。
少女一身妃色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三千青丝仅用一只雕工细致的梅簪斜挽起。
淡淡的月光映在她嫩白的小脸上,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听到了动静,她转头看向了他,那抬眼之间烟波流转,抚媚多娇,宛若那雾中仙子。
很不一样的她,却也极美。
陆清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也不往里走了,就这么斜斜地靠在门框上望着她,似是在等着她主动。
莹娘顿悟,她抚了抚夜风拂乱的发丝,缓缓转过身子,走到他身边,柔柔的唤了一声,“大人。”嗓音柔媚入骨,带着一股平日里没有的娇。
今夜她是想通了,既是有求于他,她再矫情下去,若是真把他惹恼了,那爹爹怎么办呢?
他既是图她的身子,她给他便是了,莹娘想。
陆清“嗯”了声,深邃的眼眸肆意打量着她,视线最后停留在那抹娇唇上,刚刚那声称呼,他很喜欢。
但见她唤完他之后,却迟迟没有下一步,不啧笑一声,接着便略过她,径直朝里面走了去。
莹娘身子微颤,他刚刚那声啧笑,她自是听见了,一咬牙,她忙跟了上去。
“大人,妾,妾先替您更衣。”
“嗯。”男人站在床边展开双臂,任由她解开腰带,除去外衣。
莹娘这回动作熟练了很多,那腰带被她几下便解开了,随后那件绛紫色的外袍被她脱下挂在了木施上。
他注视她良久,忽然伸手拨了一下她身上的香囊,问道:“姜姑娘,这是想通了?”
莹娘深吸一口气,轻声答道:“是,之前是妾不懂规矩,还望大人见谅。”
陆清确并未答她,反而慵懒地靠在床头,随意问道:“你在屋中点了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