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把局势搅乱的人。只是江横还不知道水越浑浊对这个方小家主有何好处,不过有一点他能确定。
方厌知手中的无曌印有99%的可能性是假的!
而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
他低估了这群想飞升想得已经痴狂疯魔的大修士,他们对无曌印的渴望远超于一般人!
大堂里的修士竟是被方厌知带了节奏,自然而然地误会了,真以为无极观是诱饵,而方厌知就是上钩的真正持有者。
这群修士尚且能安稳地坐着,但面上神情都收敛凝重了不少,一个个目露精光,满是算计地盯着方厌知。
江横叹了一口气,一点都不为戏精担心,但求他们现在别动手,只因时间宝贵,他还未真正的破局。
方厌知已经抽出了腰间赤玉长笛,故作警惕担忧状,他侧头望向江横,“哥哥,眼下我该如何是好?”
江横叹气喝茶,学着谢辞一般静心凝神,语气凉凉没什么意思,“如果方少侠手中持有的无曌印是真的话,就是中计了。”
方厌知一愣,随后笑意不改,“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横没理会他,抬手将谢辞手边的那枚石玺拿过来,微微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江横道:“我这枚无曌印是河朔舒家所赠。”
说完,他朝坐在角落桌边的舒沐心望去,点头颇为感谢的一笑。
舒沐心颔首回礼。
祝景明一脸愤恨,嗑着瓜子乱吐皮,不忘咒骂江横这个小白脸,三言两语就从师妹那里骗走了无曌印,狗男人!
江横目光从舒沐心身上移开,落在她对面坐着的青年身上。
江横直直地望着他,音色清亮温和“许公子,回到最开的问题,药商在遇到形似神似的药草与毒物,如何才能不认错?”
还是不肯罢休啊。许慕艾罕见地勾了勾唇角,点点笑意不达眼底,“试过,便知。”
“无曌印只有一枚,突然冒出来两枚本身就引人怀疑,如同救人生死的药草和害人性命的毒物,再相似也是南辕北辙的东西,”江横目若辰星,坚定不移地望着许慕艾,“许公子,你说如今这场面,我要如何才不会认错呢?”
众修不解,事情都如此明显了,无极观设局钓到了瀛洲方小家主的无曌印,为何江横却一再询问这位一不小心被困在客栈出不去的凡人药商?
他们不得不侧首望向许慕艾,不过是几个时辰不见,许慕艾气质与上午、昨夜截然不同,仿佛脱胎换骨了般,整个人展现出一股倦怠的淡然,好似奔走万里风尘,已经累了。
许慕艾闻声一笑,声音悦耳,“仙长抬举了,我无从分辨。”
“其实,有一句话我没说。”江横朝他笑了笑。
许慕艾眉心都没蹙一下,等着他的下文。
“此刻在大堂的所有人中,住过另外两家客栈的,除了方少侠,便只许公子一人。”江横问过雀斑仔,雀斑仔恰好记得这件事。
“在座诸位理应心知肚明,盗走无极观无曌印的小道士在死前便住过这三家客栈。前两家都发生了命案,昨夜轮到这家客栈。会是巧合么?而且昨晚搜身,许公子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却能将楼中众人观察了遍,在看见方少侠亮出的无曌印后,许公子却摇头叹了口气。”
昨夜观察到许慕艾的人是谢辞,这些话自是谢辞与他说的。
经江横提醒,众人开始仔细回忆昨夜之事,那时候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方厌知身上,谁又会在意一介凡人许慕艾呢?
许慕艾不为所动,气定神闲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摇头叹息是感叹无极观的仙长们忙了一晚上终于找到了无曌印,不过却是在一个少年手中,恐怕会起争端。而我一介凡人,细皮嫩肉地经不住折腾。”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江横听得抿紧了嘴,才没笑出声来,不过细看,端坐之姿的许慕艾着实好看,年轻秀丽,皮相极美,担得起细皮嫩肉四个字。
至于经不经得住折腾,尚不好定论。鬼知道凡人皮相下,真正的许慕艾是何实力呢。
江横转头看向谢辞。
谢辞手中茶杯轻轻落下,难得动手与江横倒了一杯茶水。
江横见状,便按照与谢辞的计划,再次步步紧逼,他朝许慕艾道,“许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但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许公子和方少侠才是一伙的,一者持有真正的无曌印,一者用假无曌印做诱饵,如此一来则可以逼出舒家这枚。”
不管旁人听懂还是没听懂,许慕艾在听到这一句时才算真正明白了江横的算计。
他记得昨夜初见江横,一副命不久矣的苍白病态,却心地善良,不争不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