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贺玄渊嗤笑一声,一脚将他踢得老远,直接碾过了一地碎瓷,疼得周帝痛苦的惨叫。
“我是大周太子,继位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我怎么会去谋反,自毁名声?”他嘲讽一笑,“兵权、相权,皆在我手,你说我怎么会害怕?”
周帝捂着手狼狈起身,怨毒地看着他:“就算杜家站在你那边,可你并没有兵符,如何调遣?”
贺玄渊忽的笑了,人毕竟都有老的时候,连一向冷心冷血的周帝也不例外,老的让人可笑,他收起笑意,嘲讽道:“如今漠北大军压境,你敢和我鱼死网破、兵戎相见?”
更何况,漠北赫连珏,是在他的帮助下才坐上了漠北皇帝之位。
周帝闻言,脸色骤变。
贺玄渊见状,忍不住心里冷笑。他本不欲如此早地露出底牌,可到底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转身,垂眸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温怜,一脸复杂。
“走吧。”他泠然道。
半晌,温怜却纹丝不动。周帝见状,忽地扬声大笑,十分阴毒道:“便宜你小子了,她中了我的媚药,之前再是一尘不染的贞洁烈女,中药之后也会变得水性杨花!”
“闭嘴!”贺玄渊怒瞪他一眼,随手拿起手边的瓷杯,直直地朝周帝头上砸去,“我不亲手杀你,可有的是人想将你碎尸万段!不想死的太难看的话,就管好你的嘴!”
周帝气得猩红了眼,却果真闭了嘴。
贺玄渊蹲下身,思虑片刻,还是动手摇了摇她的身子,“起来吧,我送你去找太医。”
药效已经生效,温怜浑身燥热,喉咙干渴,但依然残存着几分意识。贺玄渊的手,凉凉如冷玉,激得她心底越发渴求些什么。
她未经人事,甚至因为没有婚约,也从未有人告诉过她关于床笫之间的事情,她不懂身体的变化。
她迷茫地抬起头,眼里雾气朦胧、水光潋滟,呆呆地看向贺玄渊,带着哭腔无助道:“太子表哥……”
贺玄渊眼神一暗,心头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撞开。
第30章 相救
精美妆点的发髻, 早已在拉扯挣扎中凌乱,乌黑的青丝自然垂落,有几缕被泪水打湿, 贴在了脸上。
那双望向贺玄渊的紫灰色眼眸睛, 被泪水浸湿, 让温怜显得越发无辜而脆弱。
贺玄渊心里一滞,压下内心的异样, 他将身上的大氅脱下直接披在了温怜身上。他的身量比温怜大上不少,这么一盖,迷人的曲线被掩在暗黑之中,温怜就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
贺玄渊低着头, 不去看她的眼睛,手指收回时,不慎擦过温怜外露的手臂,灼热如火的温度, 让他心里一颤。
但同样一颤的, 还有温怜。
脑海中一波又一波诡异的渴望, 全身每一寸肌肤如同缺水的旱地,在叫嚣着春雨降临,温怜死死地压抑住怪异的想法。
贺玄渊手指的触碰, 仿佛在她脑中一直紧绷的弦上弹琴, “叮的一声”, 让她忍了多时的渴望,再次如洪水猛兽向她涌来。
周帝说的没错, 宫中媚药, 自是精品,即使只是被灌, 呛了一口而已,也够温怜这般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难受的。
温怜浑身一颤,拼命压住身体的异样,不动声色地向后挪动,只希望离贺玄渊越远越好。
忽地,手上传来一阵刺痛,温怜猛地一个机灵,脑中瞬间也清醒了些。这股猝不及防的刺痛,逼退了那一股正在上涌的躁动,有什么温热黏腻东西流了出来——是血!
地上的碎瓷,划破了手掌!
温怜怕极了痛,可现在,这股痛对她来说却仿佛福音。温怜闭眼咬咬牙,就算是痛死,也不要在贺玄渊面前丢脸!
忍着痛,温怜暗中捡起了那片碎瓷,握在手心,四指缓缓用力收紧。十指连心,那痛瞬间就传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痛得她浑身颤抖。
很快,她的脸色煞白,细密的汗水渐渐渗出两鬓,嫣红的嘴唇被咬得发白。
贺玄渊收回手指后,便不再看温怜。但征战多年,让他对血腥味有着异乎常人的敏锐,他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周帝,见他一脸幸灾乐祸,显然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心里正纳罕时,忽地想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变。
贺玄渊不可置信地看向瘫坐在地上的温怜,见她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心里一个激灵,上前一把抓起她藏于身后的手臂,厉声道:“你在干什么!”
不用温怜回答,早有鲜血顺着光滑白皙的手臂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