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神压迫下,她的底气泄了一干二净,从嘴里带出一个轻飘飘的字音,“给。”
靳司让也同她保证:“放心,要给你的我不会赖账。”
夏冉觉得他意有所指,机械地点了点头,靳司让看着她,瞳仁里闪过转瞬即逝的笑意,“傻里傻气的。”
“我才不傻,闫——”夏冉急忙刹车,“除了你,别人都说我聪明。”
空气在靳司让抿直的唇线里变得沉闷,“你还记不记得我吃饭的时候有个习惯?”
夏冉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也不问,老实巴交地点了点头,“饭前饭后都得来点甜的。”
靳司让神态松缓些,接上她的话茬,“和吃饭一样,我习惯拿到礼物前,先要点甜的。”
夏冉没听明白,他也没给她口头解释方便她理解,右手托住她下巴微微抬起,将唇印了上去。
她的唇比想象中的还有柔软,涂着草莓味的润唇膏,尝起来有种清淡的甜味。
柔软的发丝像藤蔓一般,缠了上来,缠得他滚烫的身体一阵阵发紧,蜻蜓点水般的贴合变成了紧紧相贴的厮磨。
暧昧的气息甜腻又让人无从招架,在逼仄的空间里不断发酵。
这个吻对夏冉而言,来得猝不及防,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第一反应是拿手拍他的胸膛,破碎的字音从唇间溢出,“会有人来。”
大胆的人是她,真正到了关键时刻,抢着当胆小鬼的人还是她。
靳司让并不打算顺从她的意思轻易叫停,而是将书拖举在半空,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视野一下子变暗,夏冉不自在地眨了眨眼,难得在这时候,她还能走神。
那会他们的距离实在近,近到连他的五官都看不清了,但她还是觉得他的脸就和会发光似的,好看极了,眼窝很深,睫毛又浓又长,鼻子细窄高挺,当然最完美的是他的唇。
光用舌尖描绘就能感受到他优越的唇形,湿漉漉的,欲气满满。
至于他们的第一次做|爱,是在被许白微发现的前一天,在她的卧室里。
一开始,他们想过去酒店开房,可桐楼太小了,到处都是无形的眼,他们怕的不是被人发现,而是眼睛的主人张开他们扭曲变形的嘴,吐出的全是添油加醋后的搬弄是非。
他们认了怂,选了个靳泊闻外出的日子,计算好时间,等他离开,靳司让敲响了夏冉的房门。
空调被调成二十五度,不高不低的温度。
眼前是未知的世界,在好奇心和青涩的欲念支配下,他们急不可耐地将自己剥成纯白的荔枝肉,泛红的耳廓、浸水的眸像荔枝的清香,散发着勾人的气味。
那天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靳泊闻的突然折返,他在过道叫了几声阿让,没有人应。
那一刻,夏冉心脏都快跳出喉咙,唯恐靳泊闻打开了隔壁那扇门,看见空空荡荡的床,会联想到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正在上演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成人仪式。
靳司让没有捂住她的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紧紧咬住嘴唇,没敢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他们的汗液顺着他们细窄的腰线,汇聚到一处,被热气蒸腾成禁忌的烟丝。
夏冉保留着一份身处现实的清醒:“不管和你接吻、上床过多少次,我都没有过一丝一毫——”
话还没说完,被人堵住,用干燥温热的唇。
靳司让的手落在她的后腰,隔着一层布料,他探到纤细又柔软的腰肢,视线下垂,对上她身上朦胧的紫纱。
这条睡裙是他今天下午刚买的。
他只是在橱窗外路过,轻描淡写地用余光扫了一眼,脑子里便全是她的脸,他开始想象她穿上这条裙子时的模样,他指尖一挑,便能轻轻松松将它从她身上剥离。
仿佛被鬼迷了心窍,他毫不犹豫地买下。
现实和脑海中的画面别无二样——
细细的两根带子穿过她的双肩,什么也没藏住,莹白的肌肤,平直的锁骨,山峦般起伏的弧线。
她的存在本身,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最为漂亮工整的等式,美得独一无二,美到就算薄情寡义,也总让人舍不得责备。
强势的吻逐渐趋于和缓,他的唇缓慢偏移,厮磨般地落在她唇角的一点褐色小痣上。
“继续说。”他哑着嗓子,下了句不容置喙的命令。
他口口声声要她想明白后再回答,可也没给她沉下心的空隙好好回答。
夏冉红着眼看他,水润的眸带点嗔责的娇憨,这让靳司让忍不住又一次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去,浅尝辄止的一下,他便开始吻她的鼻尖,吮她的耳垂,用舌尖轻舔她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