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茗又拿出几张照片,“是哪个?”
夏冉指了指从左往右第二张照片,斯斯文文的长相,戴一副黑框眼镜,气质有些阴郁。
和赵茗从别人那了解到的信息能对上,但和警方调查到的资料有所出入。
程枫,原名程临桥,男,三十五岁,桐楼本地人,两年前妻子带着五岁的儿子去沪城看望姑母,在小区玩耍时,意外被一个跳楼轻生的男人砸伤,送往医院抢救的路上不治身亡。
妻子目击到这一幕,当场崩溃,患上重度抑郁症,半年后在自家浴室自杀。
赵茗还问了其他一些问题,全都是关于苏岚的,夏冉替苏岚说了几句:“她之前跟我提起过她有个学生不久前自杀了……虽然当时她没说太多,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劲,所以我不认为失去了学生的她,做得出教唆自杀这种残忍的行为。”
“行,大致情况我了解了。”赵茗起身, “手上还有太多事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夏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送他下楼的同时问了句:“赵队吃过饭没有?”
赵茗摇头,“工作忙到焦头烂额,哪顾得上吃饭。”
他眼睛一转,“要说起来,这几天最辛苦的还是咱老靳,一工作起来就没完没了的,连口水都不喝,就这两天工夫,脸都快瘦成了皮包骨。”
夏冉努力绷着脸听他胡诌,偶然附和一句。
赵茗走在前面,看不见她的神情,越说越起劲,到书店门口才停下,“夏老板,你要是有空——”
他视线转了一圈,分别定在四个空荡荡的角落,笑着接上刚才的话:“看样子现在就挺空的,要不你让你店员再看会店,你跟我一起去趟警局见见他?”
夏冉没答应,让赵茗等会,自己转身去冷藏柜里拿了两块用盒子装好的三角蛋糕,递给他。
赵茗心领神会,道了声谢原路返回警局,他不爱吃甜品,两盒蛋糕都给了靳司让。
“拿走。”靳司让没看一眼。
赵茗憋着笑,装模作样地提起,“夏老板辛辛苦苦做的,某人却不领情,哎。”
靳司让条件反射:“你去她那里做什么?”
他眼睛往下看,落在赵茗手里,目光有一个“放下”的轨迹示意。
赵茗放了回去,一屁股坐到桌角,“这几起案件的受害人月初都参加了一场公益性质的心理咨询,你说巧不巧,夏冉也参加了,刚才我去找她问了些情况。”
靳司让一愣,“什么心理咨询?”
“她没跟你提过啊?”赵茗边说边拿手机调出小王发来的资料。
靳司让来回看了几遍,这时助手送来化验报告,他的目光缓慢从屏幕上挪开,把手机递还给赵茗后,接过报告单。
赵茗一会还有别的安排,见他也要忙,撂下一句“晚上找个地一起吃饭”就走了。
赵茗吃饭没那么多讲究,随便选了家离警局比较近的大排档,把地址发给靳司让后,跟小陈两个人骑着共享单车去了目的地,到那时,靳司让已经在最里面的位置上坐着,腰板挺直,跟周遭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赵茗笑嘻嘻地揽住小陈的肩膀:“你瞧他,又在装呢,整得自己跟要升仙了一样。”
小陈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随即扯开嗓子喊:“靳法医,我们赵队说你——”
赵茗眼疾手快地堵住他的嘴,拖着他走到座位边,正要说什么,一眼注意到靳司让身侧的蛋糕纸盒,“夏老板亲手做的蛋糕你还没吃啊?”
赵茗松开手,脸上挂着揶揄的笑,“没胃口,还是没舍得吃?”
小陈很快忘记刚才那茬,脑袋凑了过去,提拉米苏千层,被切成三角,分层漂亮,“夏老板亲手做的?我怎么没有?”
靳司让眼皮一抬,“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陈梗着脖子回了句:“那她跟你也没啥关系啊?”
赵茗手掌啪的一下甩在他后脑勺,“怎么没关系,前女友,没准再过几天见到她,你还得叫她一声嫂子。”
小陈吃瓜吃着突然被噎了下,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靳法医和夏老板在一起过?”
赵茗把这缺心眼的摁回座位上,又拿桌上的花生米堵住他一惊一乍的嘴:“全警局都知道了,就你一个人傻愣愣的。”
小陈还想说什么,赵茗一个眼神横过去,“正说到关键的地方,吃你的,别瞎插话。”
小陈不满,悄悄翻了个大白眼。
赵茗连着往嘴里丢了几粒花生米,嚼几下,囫囵不清地问:“我问一句啊,你俩当初为什么闹掰了,当然你不想说也没事,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