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音乐人[重生](317)

向夕低头笑:“在你们眼里,我很像一个任性不讲道理的偏执狂?”

“维斯特那么美好,没有人会那么想。”艾什利顿了顿:“只是很担心你。”

向夕并没有伤害到别人,再尖锐的利刃也是朝着自己,这怎么算得上是一种病态?

雨势渐微,淅淅沥沥。

就在艾什利心想他们可能找错人,自己并不能从向夕这里收获什么时,毛茸茸的毯子动了动。

“你怕吗?”嘶哑的声音问。

“什么?”

“你怕自己死后,其他人也不得好活吗?”

艾什利眉头一皱,他中文并没有不好,但思索片刻也没能理解向夕话语中的含义。

他从表面理解回答道:“如果我死了,我仇恨的人活不好,那我只会额手称庆。”

所以并不害怕。

“如果是你在乎的人呢?”向夕又问。

艾什利凝视向夕沉静的双眼,他没在其中看出任何戏谑玩笑的意思,只能小心翼翼探寻:“为什么这么问?”

向夕用额头磕着曲起来的膝盖:“我怕自己死了。”

“哈,你才几岁,就考虑生死的问题,我们后半生还长着,等我们要入土时,身边在乎的亲朋好友估计也剩不了几个,真到那天,你就不会思考这个问题了。”艾什利说完沉默了一阵,又接着道:“你是担心你的朋友们会做出什么极端行为?喂喂喂,维斯特,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成年人,你思考的问题一开始就不存在。”

向夕歪头看艾什利,太阳穴枕着膝盖,以一个蜷缩蹲坐的姿势坠在沙发上,艾什利否定他的所有说法,他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嗯。”

这敷衍的回答,对方并没有认可自己的劝诫,艾什利又道:“如果你笃定自己死后,其他人也不得好活,那不是他们的问题,是你自己有问题。就算结果像你想象的那样,也是其他人自己的决定。”

不能让对方认可自己的说法,那只能顺着对方的话题继续,从其中找到突破性的解决办法。

向夕在膝盖上蹭了两下瓮声瓮气说:“我以为树立起生命的旗帜,无论什么风向都无法动摇。”

向夕这个人存在与否也不会让其他人的生命旗帜偏倒。

他以为一切都会同他预想的那样。

但他和谢暮的关系打破了编织的美好幻想。

当初他以为这段关系会让谢暮补足求而不得的缺憾,所以接受谢暮的告白。

他对谢暮的感情没有丝毫掺假,哪怕感情走到尽头他也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他以为得到过就不会念念不忘。

他开始焦灼自己的生命时,他才惊觉自己可能错了,得到过后又剥夺比从未得到残忍数百倍。

谢暮爱他毫无质疑。

这样的情感为他们长短不一的生命套上了锁链,连接在一起,无法断绝。

他害怕,至此陷入了自己都无法解开的怪圈。

如果注定要死亡,他是希望能陪在他们身边直至生命最后分秒,可是之后呢?

谢暮怎么办。

艾什利说的没错,他有问题,旁人的决定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那个旁人是谢暮啊,是他心心念念想找到捧着护着不让他受到丁点儿伤害的谢暮啊。

是他穷尽言辞无法描绘形容的爱人,是他想穷尽一切想守望的璀璨星辰。

不会再有第二谢暮让向夕这么惦念,爱他至深。

这个世界那么美好,有谢暮,有陆昭,有元晨景,还有很多在乎他的人存在,他不敢去想象谢暮会舍弃这一切的可能。

他想过自己在谢暮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还没想好,什么都没想好。

恐惧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思考能力。

他好像有事,又好像没事,有时候他自己也在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已经疯了。

遇到谢暮之前,他一直活的半信半疑,不确认自己经历的这一切是否真实。

遇到谢暮之后,他认为是真实的,哪怕就算是梦境,他也甘之若饴沉沦不醒。

快要失去的痛楚,将他再度拉回遇到谢暮之前。

向夕在这种分裂的状态中极限拉扯自己的神经,自我内耗。

他认可艾什利说的话,却依然得不到好的解决方案:“那你认为我在其中应该做些什么?”

艾什利心里疑惑,向夕的表情让他猜不出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这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斟酌着给出提议:“也许你该跟你的朋友们坦诚布公一次,应该能得到一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答案。”

虽然艾什利自己说的利索,但他也不确定自己跟向夕的思维是否在一条直线上,总而言之,向夕愿意跟其他人沟通,那谈话的结果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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