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都是我自找的。
回去之后我便借酒消愁,回到边塞后,那些荒唐之事与我有何干系。
不知喝了几坛,玉心终于看不下去了:“你疯了吗?宫宴喝完回来还喝!秦昭英你这段时间很不对劲!你是失恋了吗?”
我不耐烦地推开她:“你才失恋,把酒给我!”
秦玉心道:“啧啧,看你这个不值钱的样子。你自己看看你和当初的秦小将军还是不是一个人了?”
我清醒了一点:“你什么意思?”
玉心道:“当初你多果断、直爽、敢爱敢恨。再看看你现在,你到底中意谁家的姑娘了?”
忽然玉心捂住了嘴:“不会是他吧?”
我慌了:“不是,不是他!你别乱猜!”
玉心一挑眉:“不是吧,我的哥,我还没说是谁呢。你心里想的是谁啊?”
我:“……”
好吧,刚才脑海间还是浮现出裴照笑着搂住我的腰说“爱妃腰真细”的样子。
该死。
12
我们收拾行装准备出城。
但下午的时候城门封锁,突然谁都不让出去了。
再晚一些的时候我们突然听到消息,皇上驾崩了。
然后就听说右相以太子逼宫谋反逼死皇上的名义,出兵太子府。
我爹听到这消息后眉头紧皱,说太子此番恐怕有大难。
当初为了救他,太子把东宫禁卫的令牌交换给了右相。
这才是右相愿意放人的条件。
我声音几乎颤抖道:“您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太子手里本来就没有兵权,这东宫禁卫军是太子最后一张底牌,右相的野心路人皆知,怎么能把东宫令牌交出去啊?”
我爹道:“即使东宫令牌还在也没有用,当下我的部队被牵制在边境,右相手拿三军大权,藩镇的将士此时必然按兵不动,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们再摇旗呼应以求自保。这次是真的要看造化了。”
我爹说罢,仰起头一声长叹。
残阳透过他苍老和干枯的胡须,仿佛真的一切都没了希望。
我转身离去,我爹惊讶地叫住了我:“你去哪里?”
我头也没回:“报恩。”
我虽然知道这次九死一生,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涉险。
“等等!”
我爹扔给我一块令牌:“拿着这个,叫些人再去。”
我疑惑地看着手里陌生的令牌:“这是什么?”
我爹老谋深算,微微一笑:“解我兵权算什么?二十年前我救过陈将军一条命,他给我这个令牌,若我随时有调兵之需,出示令牌即可。你拿去吧。”
“得令!”
我带着借来的一队兵马快速向太子府杀去,太子府果然已经被包围了。
我号令将士杀出一条血路,自己则单枪匹马地往前闯。
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更多的兵赶来支援,太子府里的人好像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没想到我真正杀进去的时候,发现右相居然正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裴照剑指右相,温夕念也被人捆着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向太子磕头求饶。
越过人群,裴照一眼就看见了我,我与他四目相对。
不是,怎么回事?
裴照对我微微一笑,右手举起,手里是一块金灿灿的东西。
忽然,叛军将领大喝一声,举起剑就要朝裴照砍去。
我猛掷长缨枪,长枪如箭飞射,直接贯穿了那叛军将领的胸口。
血溅当场。
13
裴照说出了一切的原委。
前些日子先皇病危弥留之际,夜间曾密召太子入宫了一趟。
并且交予了太子一份遗诏,此事本是绝密,当夜在场的太监第二日尽数被杀。
但右相不但得知了此事,还命温夕念将那份遗诏偷过来篡改了内容。
那温夕念一开始就是右相的人。
她受右相之命潜伏在太子身边,为的就是监控东宫的一切风向。
右相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毕竟持诏讨逆,天下拥之。
于是他调动三军围困京兆,持东宫令牌戒严了内宫。
但右相全然不知的是裴照早就对温夕念有所防备。
当时三眼虎伤人,裴照就疑惑过为何独独伤的是我。后来他在我换下的衣裳一侧摸到一枚香片。
后来他派人给三眼虎又闻了一次,三眼虎果真又发狂了。
虽然不知其原理,但那日除了裴照,碰过我拉过我衣袖的只有温夕念。
故与我和离后,裴照接受了温夕念的示好,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那份遗诏是他故意让温夕念偷走的。
因为先皇留给他的根本不是什么遗诏,而是虎符。
有此虎符便可号令天下三军,刚才他右手举起的便是那块先皇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