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蹄子还敢嘴硬,拿了我家的钱,还说我污蔑你?”沈母梗着脖子,“你就是我儿媳,这商行是沈家的私产,赶紧交出来!”
月英冷笑一声,“当初我好心放你一马,你们却冲着我的商行而来,真是人心不足。”
她从袖筒里取出一张纸,对着众人打开
。
“我与沈家大儿早已和离,彼此你情我愿,有和离书为证。”
围观人看清纸上的字迹,顿时对沈家二老指指点点。
但沈家二老却不见慌张,反而面露一丝得意。
我正在疑惑,就听见人群之后传来一高声叫喊:
“那和离书是假的!”
13
月英一愣,就见一人衣衫褴褛,挤开众人钻进来。
“我是她大哥,我可以作证,那和离书是假的,是她从沈家逃走时伪造的。”
来人竟是姜福。
“小妹你糊涂啊,非但卷款私逃,还伪造官府印章,这是要下大狱的啊!”
姜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众人说:
“诸位大老爷见谅,我这小妹自小没爹没娘,是我疏于教导,让她养成了满口谎言的性子,是我之过啊。”
“大哥!”
月英又是惊愕,又是失望。
“你我骨血至亲,你居然伙同外人污蔑我!”
“至亲?”姜福轻蔑地笑笑,“你坐拥这么大一家商行,都不给我分上几成利,区区五十两银子就打发我,算什么亲人?”
月英气的两眼发红,却有口难辩。
围观众人纷纷鄙夷:
“这姜家小妹真不是东西,拿着一份假和离书,污蔑自己的公婆。”
我听着他们窃窃私语,慢慢攥紧了拳头。
沈家二老显然跟姜福达成了协议,目的就是要吞没月英的商行。
虽不在我预料之内,但眼下正好有一事,可用来彻底解决这三个麻烦。
“月英,先稳住他们,让他们在店里住下就好。”
月英咬紧牙关,缓缓点了点头。
但这三人没一个是经商的料,他们碰不得生意账目,便整天花钱如流水,还在店里颐指气使,将月英当佣人般使唤。
而我看着手中的地方志。
那年京城大雪不停,连运往国库的大米都被拦在半途,无法送达。
京城米商借机哄抬米价,导致京城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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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某日黄昏,月英在京城隐奢之地的酒楼里,宴请了几位官府要员。
回来之后,月英便以市价三成售价,贱卖大米。
这样一来,囤积居奇的米商没了生意,开始各种报复手段。
遭受几次不明袭击后,二老和姜福跳脚辱骂,咬牙切
齿。
“败家子,你这是要让我们的命啊!”
月英却心如磐石,手下伙计也口风甚严,丝毫不为三人所许的利益而动。
三人只得眼睁睁看着流水般被花掉的银子,心痛不已。
京城的米商还在观望,源源不断的大米却又运来商行。
渐渐的,街面开始有传言说,月英将被定为皇商,所售大米均是朝廷调拨。
一时间米商都慌了神,纷纷降价,米价逐渐得以恢复。
我笑了笑,“朝廷的米还困在延河对岸呢,哪来的调拨。”
月英解开一袋传闻中的调拨粮,麻布袋中露出的,是粗粝的山土。
“仙子的办法就是好,如此一来,百姓总算能安居了。”
灾情过后,月英成功制止米价乱象,收到朝廷嘉奖的千两纹银。
姜福三人不知内情,更是眼红的无以复加,开始步步紧逼。
“身为女子,整日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还不如把这商行让出来,让你家公去做这生意。”
月英冷冷一撇,“沈家阿婆是谎话说多自己都信了吗,我与你儿早已和离,还是别痴心妄想的好。”
沈母气的脸色涨红,“你这个贱人!告诉你,我儿已经在京城做了高官,一个指头就能捏死你,莫说你有和离书,就算有圣旨都没用!”
沈母猛地一推,月英撞上身后的柜台,霎时桌上的杂货滚落一地。
“识相的赶紧把商行交给我,否则我儿一来,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街面上一阵马蹄作响,众人纷纷避让。
一队人马列阵而来。
月英抬起头,沈昕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15
沈家二老看到沈昕,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我儿!哈哈,我儿来了!真叫爹娘好想啊!”
“早听说我儿在京城里做了官,瞧瞧,多威风!”
他们欢喜地簇拥上去,摸摸马腿又摸摸护卫的刀枪披风,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昕儿,爹娘给你在京里寻了间铺子,只等你来收了,咱家就能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