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将窗户打开,看着阳光洒在窗外芭蕉上的光晕:“包大人已进宫面圣去了,先生让我们稍安勿躁。”
展昭闭了闭眼。
“先生曾给我承诺,一定会保证她的安全。”白玉堂吐了一口气,正因为公孙策的承诺,他才愿意配合。
展昭不愿拿她冒险,他一样不愿意。
说实在的,一开始,他对包拯公孙策明知道皇帝会打谢箐主意,还顺水推舟的事,是有一丝难过的。那种她被利用的难过。但他也知道,即便包拯不利用谢箐的事,她照样逃不过皇帝那一关。因为,在她入开封府不久后,皇帝就已经注意到她了,皇城司盯紧的情况下,她哪怕隐姓埋名都可能被扒出来。
与其逃避,不如直面应对,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人手里。
包拯公孙策,两个算无遗策的腹黑,也永远是最理智的。
展昭没说话,想了想,找了纸笔,写了一封信。
“给展夫人写的?”小白轻声问。
虽然展夫人被先皇断绝了关系,但其实,先皇却给了她一样东西,可以救命的东西。
展昭点点头:“小白,任何的可能,我都承受不起。”
白玉堂轻嗯了一声:“我也给...我爹写了信。”
在他回来前,顾倾城曾说过:“崽崽,你若遇到实在无法解决的事,就让人来留山找我。哪怕是...皇家的事。”
即便有了公孙策的承诺,他还是没法安心,所以,她被带走后,他也写了亲笔信,用他和顾倾城之间的暗语写的,让顾倾城自己养的信鸽带去留山。
展昭将信写好后,回了星河深处,找一直住在府里的敬叔,立马去玫瑰谷找他爹娘。
......
皇宫御书房,包拯跪在地上,宋仁宗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心里冷哼一声。
这颗炭果真是狡诈无比,主动进宫请罪,还口口声声说谢青的事误会了,说什么谢青之所以和襄阳王有来往,完全是出于他的授意。因为他察觉襄阳有异动,但又没证据,机缘巧合下,让谢青当了襄阳王的“细作”。表面为襄阳王办事,实则在想法帮他打探襄阳王的信息......
本事啊,就这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那黑白无常就把宋正展示的那些证据给编得无懈可击起来,自圆其说的天赋当真是了得。
关键的,他还真是找不到任何破绽。
当真不愧是当年惊艳了整个大宋的两大才子,你说,有了这样两尊黑心黑肺的妖怪,不尽早除去,他哪里能睡得安心。
“谢青所作所为,都乃微臣授意,微臣事先没能启禀圣上,实乃微臣的疏忽,恳请圣上责罚。”包拯言辞恳切。
宋仁宗旁边站着的宋正,听着包拯那通逻辑强大天衣无缝的说辞,额头青筋都差点爆出来了。
妈的,这包拯要不要脸啊,怎么任何事都能给他胡编乱造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瞧瞧,瞧瞧那小嘴巴硬是巧舌如簧,那小黑脑袋更是比那展昭的轻功还跑得快。
这样无耻的家伙,果真如宋然所说,不配有名份,只配被白睡!
虽然明知道包拯在胡说八道,可他反驳不了。不仅他,连圣上都有点哑口无言。
幸亏,幸亏圣上和包拯一样腹黑,留了一手。
宋正从身后掏出又一份文书,恭敬地呈递到宋仁宗面前。
妈的,他突然好兴奋怎么回事,好想看看圣上这个老腹黑和黑白无常那两个小腹黑,最终究竟谁能算过谁。
宋仁宗撩起眼皮扫包拯一眼,接过宋正递过的另外一份文书:“包拯,你口口声声说谢青乃你授意,那朕就让你好好看看,这些又是什么?”
包拯心里一惊,面皮却不显,捡起宋仁宗掷过来的东西,迅速浏览一番。
越看心越下沉。
妈的,这谢青究竟埋了多少雷!
这些东西,全部是关于谢箐三年前的,他看得出,皇帝确实没作假。有了这东西,谢青可以死他十回八回了。
包拯脑仁突突乱跳,虽并不知谢青以前究竟干了多少事,但他和公孙策看人却极准,早就看出谢青心思纯净,并无害开封府的心。所以展昭来坦白时,他们只是走个形势,并未为难展昭。
可这些东西,他有些看不懂了。
从上面看,谢青确确实实干了很多很多大雷,比如,那襄阳王世子能回襄阳,这家伙也参与了的。
“包拯,你还要包庇他吗?”宋仁宗语气很沉,“你还能替她开罪吗?”
但包拯始终是包拯,心惊只是一瞬,头脑很快就清醒下来,长期和公孙策比反应速度的他,心理素质早已千锤百炼、临百危而不乱。
包拯重重一磕头:“圣上英明,没错,谢青确实曾跟过襄阳王,但她是被襄阳王下毒胁迫的。后来,谢青遇到公孙策。公孙策帮她解了毒,她感恩公孙策,自愿做个无间道卧底,因此装着没解毒,继续为襄阳王效劳,至于......此事错在微臣,微臣愿担一切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