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841)

作者:春山犹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因此听说他的“三元及第”差点儿让一对昏聩乡下夫妇给耽误了,昭明帝对陆景贤天然带了几分不喜。

上有所好,下必从之,底下那些大臣,哪个不揣摩着皇上的心思。

殿试的时候,陆景贤的卷子差一点儿就被打落到三甲,但昭明帝觉得,他是个明君,明君不能以个人喜好干涉科举大事,这才捏着鼻子提到一甲。

后来翰林院馆选,陆景贤倒是考进去了,可硬要说起来,翰林清贵是清贵,可也有“天子私人”之称,遭了皇上厌弃,得,修书撰史去吧。

一套史书反复修来回修,能把一个人最好的年华都修进去。

陆景堂在翰林院的时候,三天两头被召进宫,有时连着几天都不用去翰林院点卯,早上直接进宫,晚上下班回家,偶尔太晚,蒙皇恩会宿在宫中,几乎把“天子近臣”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陆景贤在翰林院,别说进宫了,都没怎么见过别的部门的同僚。

他在翰林院蹉跎三年,修了三年史书,考评得了个中平。

求外任补官,哪怕当个下品县县令也是好的,可依旧没机会。

陆家是从陆文敬起家的,可陆文敬四个儿子,只有大儿子靠着陆景堂勉强算是有了出路,如何顾得上他一个隔了不知道多少房的侄子。

陆景贤可以说在京几乎毫无根基,人脉都在大房这一边,偏偏又因为许多外人不清楚的事,将大房得罪的不轻。

陆景堂很愿意跟幼弟多讲一些事,有些话他不好跟父母讲,也不好跟朋友、跟同僚讲,反而能跟还在读书的幼弟讲。

景年总是能理解他,哪怕不理解,也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他,并且对他要保守的秘密守口如瓶。

所以景年知道,陆景贤曾经放下身段,跟陆景堂道歉求和。

陆景堂直接没搭理他,连信都没回。

倒不是他刻意打压,若他有这个想法,能让陆景贤书都读不了,更别说科举。

可是何必呢?他只要一路往前,昂首向上,陆景贤以及整个三房,都会被他远远甩在身后,就像现在这样。

一开始陆景贤还抱着“是不是信丢了”或者“没看到”这种想法,后来又寄来几封,语气一封比一封急促,措辞一封比一封诚恳,全都石沉大海。

于是他明白了陆景堂的态度,再没寄信过去。

景年以为,这就是撕破脸了,换成是他……换成是他根本不会写那些信。

所以现在意外碰面,陆景贤甚至笑得出来,好似毫无芥蒂,让景年觉得莫名其妙又心生警惕。

阿兄说,这样的人,心思藏得深,他玩不过,让他离远一些。

陆景贤身旁是陆芷,陆芷旁边站着一个小郎,下巴尖细,眼神阴沉沉的。

个头也不高,看着只有八九岁的模样,虽然没见过几面,景年也能推算出来,这大约就是三叔陆文达的遗腹子,三房幼子陆景承。

可是算算年岁,陆景承只比景年小三岁,如今也该有十一了。

方才乍一看,景年差点儿没认出陆芷来。

她穿一身八九成新的春衫,料子还算新,款式却十分老旧,并不是京城近两年流行的款式。

形容也有些憔悴,明明跟陆景贤是双生兄妹,两人站在一处,比起衣冠济济的同胞兄长,陆芷看着要长好几岁的模样。

她梳着妇人发髻,未听说改嫁的消息,显然依旧是韩家妇。

景年想到了他大姐姐,他小的时候,大人讲话不避他,他记性又好,很多当时不理解的话,长大之后回想起来,突然就明白了里头的意思。

他记得,小时候曾经听阿姐跟阿娘说,她要绞了头发去当姑子,不能耽误弟弟妹妹的婚事。

景年闭着眼睛装睡,不明白阿姐为什么要绞头发,装着装着睡着了,醒来阿姐还在,头发也还在,他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等他长大之后才明白当年他大姐姐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他从阿兄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韩家比他了解到的还要不堪。

他因此对已经过世的三叔心生怨恨,甚至在陆文元心软想帮济三房的时候,同他大吵了一架。

他是子,陆文元是父,子顶撞父,是为不孝。

他从小到大没挨过打,陆景堂幼时还被阿爹用棍子狠抽过,景年挨得最狠的一次,不过是阿娘拍了几下屁股,他就嚎得惊天动地。

可那一次,陆文元被他气得火冒三丈,棍子已经抄在了手里,差一点儿落到他身上。

也因为这个,景年对裴止印象越来越好,只因为他对他大姐姐好。

当年陆景堂能将陆萍接出来,逼韩家同意和离,也是花了很大心思。

毕竟陆萍已经嫁到了韩家,人被拿捏在韩家人手中,他再有天大本事,也有所顾忌,这才迂回找县尊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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