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葛僻突然拽住了王爷的袖子。
“干什么,还要我给你再办一次葬礼不成?差不多得了,都给你办过一次!我可警告你,王府里没那么多钱!再办葬礼饭都吃不起!”王爷瞪了葛僻一眼,说。
“谢谢。”葛僻松开了王爷的袖子,笑着说。
那笑容竟然出人意料地不傻气,在那一瞬间,王妃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显得沉静而通透。
但下一瞬,王妃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那招牌一样的傻笑,这让王爷以为自己刚才一定是气糊涂了,看花眼了。
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女人,怎么可能会露出那种表情,一定是我看错了。王爷像哄孩子一样随手摸了摸葛僻的头发,说:“去吃饭吧。”
“嗯!”
“慢点儿吃,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王爷看着塞了一嘴鸭腿鸡翅,腮帮子上都是米粒的王妃,忍不住拿出手绢给她擦了擦嘴。
王妃已经半个月没死了。这让王爷松了一口气。
但是……
这半个月王妃吃的东西却很多。如果把这些天王妃吃的东西堆成一堆,大概能有一头老黄牛那么重,吃剩下的骨头把王府里的猎犬都喂到反胃,看到骨头就跑,最后只愿意吃王爷喂给它的地瓜干。
“王爷……”管家悄悄凑近王爷,说,“这个月的开销,怕是超出您的月俸禄了——王妃的葬礼、置办家具还有这……吃的。”
“夫君,出什么事儿了吗?”葛僻啃着鸡腿说。
“没事,没事,你接着吃。”王爷托着下巴看着葛僻啃鸡腿。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人这么吃饭了,现在看着,倒是觉得是一种享受。
“是臣妾吃得太多了吗?”葛僻感觉到了管家眼神的不对劲,她打了个饱嗝,撸起袖子说,“那我明天去帮忙种地!”
“放下放下,我堂堂一个王爷,还能养不起你了不成。再说了,你这被黑白无常盯上的古怪的体质,万一种地的时候绊倒磕在锄头上砸死了怎么办?”王爷按着葛僻的肩膀把她按在座位上,扯下一只烤猪蹄塞进她的嘴巴里,说,“吃你的吧,就这点儿饭量还吃不穷我。过些日子等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俸禄就会多一些。”
“王爷您要走?”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虽然是王爷,但同时也是武将。近日有贼寇袭扰边疆,皇兄怕是要派我前去。那时候俸禄自然会多一些。”
“臣妾还以为您是在家休养的闲散王爷,不用这么辛苦。那我这样岂不是给夫君添了很多麻烦。”葛僻感觉嘴里的烤猪蹄瞬间就不香了。
“再闲散,家国有难,男儿也是要挺身而出的呀。”王爷把一盘酱牛肉推到葛僻眼前,说,“傻丫头,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和你不一样,这亭台楼阁不是我的归宿,沙场才是我的家。你在家里能吃好喝好,我到前线才会高兴。”
“说的也是,小时候就听唱戏的大人们说‘好男儿志在四方’,王爷的志向在四方,小女子的志向在这一桌子之间。”葛僻笑着把猪蹄塞进嘴里,又去夹那酱牛肉。
老管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自言自语道:“老太太要是还在世,定然不会让这样粗鄙的女子嫁进来。”
但那又怎么样呢,除了这个疯女人,还有人愿意嫁入王府吗?老管家看了看不停地给王妃夹菜的王爷,还有吃得满脸是油的王妃,忍不住叹了口气。
世事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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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甲方说要五彩斑斓的黑和万紫千红的白
再过一天,就要出征了。王爷取出随身携带的剑,用砥石轻轻敲击,水银一般的剑身发出阵阵龙鸣。
“夫君这是在试锋芒吗?”葛僻捏了捏王爷的肩膀,拔了一根头发放在剑刃上,吹了一吹,那头发立即裂成两段。她击掌道:“耶,真的好锋利。”
“胡闹。”王爷收回剑,说,“这等凶器,寻常人不要乱碰,小心惹来杀气。”
“怕什么,夫君就算把这凶器在臣妾脖子上抹一下,臣妾也照样能活蹦乱跳地站起来。”葛僻做了个刎颈的动作说。
王爷笑了,他把宝剑收了起来,吻了吻葛僻的额头,说:“人的生命终究是宝贵的,我不许你这样作贱自己,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
葛僻吐了吐舌头,说:“是,夫君说的是。”
“调皮捣蛋。”王爷刮了刮葛僻的鼻梁,脱下了衣服,抱着这疯疯癫癫的王妃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