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年一面走一面抓住外套的死角,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的,唯恐多透进一丝冷风。
温垣注意到了她的动作,默不作声地走在她侧前方,风吹过来时,碎发被吹得凌乱。
江年年开始还在奇怪,这人怎么突然走路也要争先,但感知到迎面而来的风不再强劲时,她后知后觉——
原来,温垣是在给她挡风。
江年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他也太傲娇了。
她没刻意压低声音,温垣轻而易举地听见了身后的声响,脚步没听,只轻轻咳了一下,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继续往前走。
江年年偷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
两个人挨得很近,她抬头就能看他的背影。
晚风吹动着他的短发,有些乱蓬蓬的,肆意又招摇,他身高腿长,脚步却很轻盈,步子迈的不急不缓。
路过一处路灯,昏黄的灯光下,温垣的背脊宽阔而略显单薄,行走手臂间微微拂动,裸露在外的小臂修长,被光亮覆盖的瞬间清晰地显出优美的肌肉线条。
他是锻炼过吗?
江年年漫无边际地神游。
她突然想起来,在之前的国庆假期里,她好像也见到过他漂亮的肌肉。
那是在她回老家之前,梁雨珍约她一起去堕落街吃新开的一家螺蛳粉,俩人都是路痴,跟着导航也迷路,七拐八拐地绕进了一条小巷子里,撞见了正在搬面粉的温垣。
面粉店后门狭小,货车无法直接开进来,只得请人来运。
正搬运面粉的几个小工大都穿着松松垮垮的汗衫,露出的皮肤黝黑,像所有被生活重担压垮一般,背脊微微躬起,但很明显能看出一丝经年累月扛包卸货的熟稔,扛着四五袋面粉行走,步伐却十分矫健,扛完一趟马不停蹄又来一趟。
肤色白皙的温垣在这群人里鹤立鸡群,面庞尚且带着一丝稚嫩,皮肤显示出一种长年累月埋头教室的冷白。
他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但从那双紧抓着面粉袋的手上,还是能窥见一丝不太熟练所造就的小心谨慎。
他当时穿着一件深色的短袖,汗渍将胸膛和背脊附近的布料整个润湿,行走间腰腹和胸膛处起着褶皱,手臂上的肌肉时隐时现。
她没有主动上前。
就算再怎么熟悉,也会有不愿意让旁人看见的一面。
不去挑明他人有意隐匿的难堪局面,往往要比表露自己的关心与同情更重要。
“对不起。”他的声音被拂过耳畔的晚风送过来。
“啊?”突然被他的声音打断乱想,江年年有些讶异,“怎么突然道歉?”
她是真的摸不着头脑,幸而他下一句话及时为江年年解了惑。
“今天被泼可乐这事儿,其实是因为我。”
也许是夜晚的黑暗太能隐藏秘密,也许是此刻的他头脑太不清醒,总之,他突然有种想将一切都向江年年坦白的冲动。
--------------------
看了一部烂剧,啊啊啊浪费俺的时间!生气!
第22章 衣服
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今天这样的事情只要丁慕诗没离开,也许就会反复发生,他没办法随时随地保护好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尽快把丁家人赶走。
江家人都非常良善,帮了他和爷爷许多,他不想让他们莫名其妙受自己牵连,承受这些恶意。
爷爷出院后,身子骨虽说有所恢复,却也不再适合走街串巷,奔波劳累。
人的年纪大了也就越加脆弱,更勿论医生叮嘱了要老爷子好生休养。
老爷子嘴上说一定一定,却也没往心里去。
在家里休养身体,爷俩要怎么生活呢。
江爸也想到了这点,于是热心地提议,“正好前几天有人托我找些人去小区干活,我问问他们现在还缺不缺人,您这几天就先歇着,我一准给问好了,咱就找个轻松稳定的先干着。”
江爸打算让老爷子来附近小区当个保安,活不多,又有一堆老头能话家常聊聊天,散散心,工资虽不多,但爷俩平日里作风节省,温垣又有学校里的各种奖学金补贴什么的,估摸着这段日子也能行。
再不济还有他,今晚回去就和老婆商量商量,以后两家多来往,他和老婆平日里也多上点心。
毕竟是他兄弟的老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长辈的日子过不下去。
温垣以为江叔是随口说的场面话,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江叔叔的电话,说是跟人说好了,下周一就能去上班。
江爸找的兰馨小区就在温家小饭馆附近的一个老小区了,二十多年前盖的六层小楼,现在设施都有些老旧,但小区位置不错,加上楼里住了不少老街坊,有事没事能聚一聚耍了象棋啥的,生活气息很浓,所以虽然儿女在外地定居了,有些念旧的老头老太太就还留在这边没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