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岫不知道古神是谁,但在村民面前,他不能露出疑惑的神情,只好回来问问。
这次又是风晏还没说话,凌然便十分自然地安排道:“面见就不必了,告诉他们古神元气大伤,正在养伤即可。”
何岫很快读出他话里潜藏的意思,原来古神正是自家院长。
他站在原地,还没得到风晏的首肯,不知自己该不该走。
好在很快风晏便察觉到他的尴尬,取出两封信给他:“一封给向词,一封给江宗主。其他听他的,去吧。”
“等等,叫村民们把古神画像取来,就说古神想看。不过要告诉他们,等他们全部安顿好了再来,要是来时没把家里的事安置妥当,古神会不高兴的。”
刚出门,凌然便又给安排了一项任务,何岫点头称是,从容离开,心中却泛起无尽的疑惑,怎么几日未见,院长便事事都听凌然的了?
下山时不是还叮嘱过暗卫们要看好凌然么?
先前风晏会带凌然一起进山洞探查,已经在何岫意料之外,在他看来,这涉及风晏的私事,不该让任何外人知道,没想到院长不仅让凌然知晓一月他们寻药并失踪这件事,还默许凌然插手。
看自家院长那和往常一般淡然的模样,也不像是被凌然胁迫控制了。
上一个且是唯一一个院长如此信任的人,还是谈仙君吧?
莫不是从山洞失踪后,院长和凌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关系变好了?
第37章 画像
因为凌然托何岫带出去的话,直到晌午,村长和大婶才带着画像来,说是村民们怕打扰古神养伤,便只让他二人来了。
风晏“卧病在床”,两人便由凌然接待,他们搬了木制小板凳坐在床前,恭敬地递上那传说中的古神画像。
凌然接过,慢慢把做工精致的卷轴展开。
村里不算富裕,能舍得花心思、花银钱把古神画像装裱得这样好看,看来村民们世世代代都感激着千年前的古神。
他手中画卷展开,移到风晏面前,两人一同看去。
画上一位身着青衣的人淡然地立于山巅,手持折扇,大风将他的衣袂和长发吹起,飘渺得不像尘世中人。
虽然没有画清楚古神的脸,但凌然一眼便知为何村民一致认为风晏便是画上古神。
一个人的容貌也许会变,可周身的气质若不是费力遮掩、经过长时间的刻意训练,一般是难以改变的。
这画上之人,一定就是千年前的风晏!
凌然和风晏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深藏的惊讶。
画上古神就是风晏,那便说明千年前风晏也来过此地,帮村民们治水,助他们逃过水患。
这也许是个追寻前尘往事最好的契机。
晏河、河晏村,这两个“晏”字,是否也跟风晏有关?
凌然轻咳两声,合上画像还给村长。
早在他们来之前,两人便商议过要问的事情,凌然一派从容,瞧着倒有几分像平日里的风晏:“画像古神已然看过,他想问些事情,奈何身体不适,便由我代劳。”
六七十岁仍然精神矍铄的村长把画卷仔细收好,放在双腿上,赶忙说:“好好好,古神好好休息就是。您要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我老头子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凌然开门见山:“村内有关于古神的一切,传言也好,记载也罢,古神都愿一听。”
村长点头,思索了一阵,似乎是在想从什么地方开始讲,然后道:“千年前啊,村外这条河是没有名字的,古神治水后,先辈才给它取名叫晏河,据说啊,是因为当时跟古神同行的那个人,曾叫过他一声‘阿晏’。”
“村里的秀才们看了几日的书,觉得古神的‘晏’应当是海晏河清的‘晏’,便也不管古神是否真的叫这个名字,给村外那河取了名叫晏河。我们村当时还叫大河村,给晏河起名后,便改叫河晏村了,说这个名字寓意好,你别说,自从改了这个名字,一直到昨天夜里,晏河都没有再发过大水。”
“千年前,是古神救了我们,如今又是古神相救,我们河晏村世世代代,都要感谢古神啊!”
凌然精准地捕捉到重点:“跟古神同行的人?是什么人?”
而且那人还叫风晏‘阿晏’,真够肉麻的。
不过能叫得这样亲切,说明二人关系极好,那人是男是女,是何身份?
村长说:“哦,村志上记载说,那人脸戴面具,身穿黑衣,没人见过他到底长什么样,只知道他脾气不好,总是冷冰冰的,也不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