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这题方法挺多的。”
江晚就像是随口一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江温言,但江温言还是应了,“是,昀姐也这么说。”
江晚和路星珩都没参加过数学集训,竞赛卷子一路干到了最后一题,有的难题两人连思路都不一样。路星珩把答案发给李昀的时候,李昀都惊了一瞬。一边上楼一边发了语音条过来。
「昀姐:早知道竞赛给你俩报名了,这水平,裸考也行啊。」
江晚直接摁着路星珩的手机回道:“昀姐,你说什么呢,裸着考多不文明。”
李昀的声音在路星珩手机里炸开,“你就皮吧,江小兔崽子。”
江温言灌了口凉水,路星珩手机被江晚这么倒腾都不生气,眉眼间甚至有几分纵容。
而他和江晚住在一起六年,江晚都没看过他手机。
前菜多为凉菜,江晚吃不了冷的,温祈安和路清辞也没动筷。
一桌子凉菜晾在那没人动,和郑心宜的脸色一样尴尬。
温祈安看不懂路星珩写的鬼画符,转身找路清辞玩开心消消乐。
江晚伸手拿了个杯子,他还没动,路星珩就给他倒了半杯热水。
“兔兔饿了么?”温祈安转身问了句,“车里应该还有吃的,要先吃点垫垫么?”
江晚摇头,“不饿的。”
路星珩:“早上吃的有点咸。”
温祈安:“早上不是喝粥么?”
路星珩从包里找了一次性玻璃吸管插在江晚杯子里,接着补了一句,“十点钟那顿。”
江晚现在一天六顿饭,算上饭后水果甜点,一共七顿。气色好不容易才养回去一些,路清辞和温祈安都小心照顾着。
郑心宜心里揣着事,没注意江温言点了酒水饮料。
主菜一盘盘端了上来,路星珩拿公筷替江晚夹了块糖醋排骨。这半个月在医院被投喂惯了,江晚习惯性地咬了一口。
路星珩干脆放了双新的筷子回去。
江温言:“哥,你怎么不自己吃啊?”
说着他也给江晚夹了块肉。
郑心宜伸手把他拉了回去,小声嘀咕着什么,江温言又不吭声了。
路星珩喂江晚吃饭时总是很有耐心,一小口一小口地喂。“试着点刺。”
江晚鼓着腮,模糊地应了声。
就连汤粥都是路星珩喂江晚吃的,温祈安有时候也会来掺两筷子。
“兔兔,喝不了半碗米粥不许下桌。”
郑心宜一直没找到说话的机会,闷着头给江温言夹菜。“都是你爱吃的,我吃碗米饭就行。”
“这几天都饿瘦了,你多吃点。”
江晚起先点的那盘红烧肉,他只吃了一小块,都是江温言在吃。
其实大部分肉菜,江晚都只是尝尝,他胃病没好,路星珩夹来给他解馋的。
江晚吃得少,没一会就有了饱腹感,坐在旁边刷路星珩手机,他手机没电关机了。
后面又上了盘甜点,路星珩蘸了点糖,都不用他往前递,江晚就很上道地咬了一口。
一般这种零食甜点,第一口路星珩都是先给江晚吃的。
江温言把餐盘往前推,“……你喜欢吃么?”
他还不太习惯喊江晚名字,一直用的“你”。
江晚吃的慢,路星珩也不急,等他咽下去了才喂第二口。
路星珩:“玩的什么?”
江晚咬着甜糕,腮帮子一鼓一鼓地,伸手把手机往前推。
路星珩简单看了眼,他手机里没有游戏,江晚无聊在填单词。
手机弹窗推送了一个广告,江晚伸手点了一下。
「新婚夜娶的哑巴娇妻竟是权倾天下的太子!!!」
末尾还跟了三个感叹号。
江晚笑点低,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戳中他笑点了,趴在路星珩肩上笑得不行。
江温言不甘心又问了句,“笑什么呢?”
餐盘被推到了江晚手边,但江晚没抬头。他眼里好像只有路星珩。
见温祈安吃得差不多了,郑心宜犹豫着开口,她低着头,没敢看路清辞。“上次那个事情,不是说事后给我十万抚养费么?”
路清辞很早就落了筷,“你自己说的。”
郑心宜:“那我就把那种事说开,学校应该会开除同性恋的吧?”
听到这三个字,江温言浑身一僵,手臂上像被涂了黏腻的水泥,动作都迟缓了起来。
江晚怎么会……两个男的好恶心啊。
路清辞语气淡漠,“记得带上星珩。”
路星珩既然说喜欢江晚,承担非议是早晚的事,他总不能把江晚藏起来一辈子不见光。如果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路星珩就松开了江晚的手,那就真应了温祈安的那句渣男。
郑心宜几次张口都没能出声,路清辞连自己儿子都赔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