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铭轻笑,眼眸却深寒,仿佛能把他看透。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病房外都是保镖,反正也逃不掉,江挽任由燕铭将他拖到他的房间,被压着坐在病床边的沙发。
江挽终于能抽回手,默不作声揉着发疼的手腕,他的手腕还沉着前两天被绑出来的淤痕,像两枚为他量身定制的手镯。
燕铭握住江挽的手腕帮他揉,淡淡问:“这两天为什么不过来?”
江挽弯唇:“当然是怕忍不住拔叔叔氧气管。”
他说的是实话,他被惹急了是真的干得出来。
燕铭苍白的眉宇露出点疲惫的笑意,摸了摸江挽的侧脸,叹息似地吻他的唇:“挽挽。”
江挽被钳住了下颌,无法避开,被迫承受他的亲吻,脸颊很快红了起来。
他知道燕铭是不打算追究那天晚上的事了。
燕铭从醒过来之后就禁止所有人来看江挽,这两天除了张特助,他没有见过其他人,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来看燕铭。
江挽眼睫轻颤,想推开燕铭,又被握住了指尖。
燕铭掐着他的下颌,拇指用力擦过他的唇角:“这两天受得了吗?”
江挽唇角立即泄出一丝急喘,呼吸也变得有些粗沉。
他知道燕铭为什么这么问他。
他的掌心还残留着那天晚上在外人面前隐忍偷偷掐出来的血痕。
江挽被渴了这么久,那天晚上只能算是暂时解渴,如果不是后来燕铭突然掐他脖子,他不会生气到拿出那把刀把燕铭送进医院。
他们会直到第二天傍晚,或者第三天才离开床,他的家里会像以前很多次那样,到处都会是他们留下来的痕迹。
江挽耳根充血,隐忍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潮湿,厌恶撇开燕铭的手,说:“叔叔还是歇歇吧,别死在我身上。”
燕铭面容喜怒不明,不再亲他。
不久之后是燕家一位长辈的寿宴,往年燕铭都会带江挽回去,今年也不会例外,燕铭让张特助安排他提前出院,到时候直接回燕家老宅,江挽也会跟着回去。
但在回燕家老宅前,江挽知道了燕铭无限期停了他的工作。
这件事连红姐都不知道,燕铭直接让张特助介入停掉江挽手上的工作,违约金赔出去几千万。
江挽手上有好几个不错的代言和综艺资源,对方都很看好和江挽的合作,燕总强硬要解约,他们敢怒不敢言。
但江挽这边的代言和综艺资源刚掉,没两天就落到了莫斐的头上。
莫斐一个刚出道的新人,在团内的人气也不是top,如果没有背后的人,就算努力十年也拿不到江挽会接到的代言和综艺。
他背后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这些事江挽并不知道,还是乐时渝来说他才知道这件事。
“如果不是他不会演戏,估计你手上那个剧本也送他手上了。”乐时渝和江挽打视频,压低声音说,“我原本是想把这些代言和综艺抢了,就算送人也不给那个莫斐,结果他们说这件事背后是燕总,没办法抢。”
江挽听着没说话。
乐时渝原本还想问燕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看了眼江挽的脸色,便将这句话咽了回去,转而说:“不过你粉丝嘴还挺厉害的。”
江挽的资源本来好好的,突然无缘无故掉了,还直接掉到了莫斐头上,江挽粉丝原本就和莫斐的粉丝积怨已久,所以那几个官宣莫斐的官博就沦陷了。
乐时渝半天没等到江挽的回应,问:“挽挽,你在听吗?”
“嗯。”江挽平静说,“先挂了。”
乐时渝点头。
视频挂断之后,江挽给红姐打了个电话,直接问:“我的代言还剩什么?”
江挽出道时的确是燕铭给他砸钱买的资源,他现在的这些资源都是红姐或者他亲自去谈的。
红姐语气有些沉重:“沈氏香水的代言。”
“沈总指明只要你,不换人。”
沈家和顾家是一个梯队,沈知砚不松口,燕铭也没办法强行要求换人。
红姐说:“有个好消息,原本我们和沈氏谈的是系列代言,沈总听说你资源掉了之后,直接给你升了全线代言,等你有空再去淮江拍一支广告。”
江挽想起那天离开前回头看见的那个沈知砚,眼睫微垂,问:“还有吗?”
“暂时没了。”红姐叹了口气,“我听《HELLO,木屋》那边说你这一期可能播不了。挽挽,你和燕总闹矛盾了吗?”
燕氏集团的舆论压得很好,连红姐都不知道燕铭出事那天是什么情况。
“算是吧。”江挽说,“让工作室的人都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这段时间他们也辛苦了。”
红姐说了声“好”,又说:“我听说莫斐那边——燕总住院这段时间没让他去医院看他,他不高兴,所以燕总顺手将这些资源送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