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的,这里都是我二哥派人把手,外人进不来的。”
冉酌怀平复了一下心情,催促着桑诺:“你能来,我很高兴,但是这里危险,桑姑娘,快走吧。”
桑诺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走,你在王宫中,你守了我们的约定,我很高兴。”
冉酌怀闻言如被刺痛,狼狈地扭过头去。
“……抱歉,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那就给我讲故事吧。”
桑诺伞撑过冉酌怀的头顶,在伞下,菌类轻微致幻的酥酥麻麻,让冉酌怀身体减轻了不少的痛苦。
“分别不过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外面还有个人,自称是你呢。”
“……他是我二哥。”
冉酌怀太久没有见过外人,和人说过话,起初和桑诺说话的时候,声音还会有些结巴,苦笑着,断断续续告诉了桑诺之前发生的事情。
自从桑诺和他约定,要来庆王宫和他交换礼物后,他明知道庆王宫如龙潭虎穴,危险重重,他当初为了逃离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但是莫名其妙,他还是受到了鼓舞,想在王宫之中再见桑诺。
也许能够给她一份让她满意的礼物。
却不想,他回到庆国的时候意外发现,庆国好像有些不对劲。
说是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有哪里不对劲。要说是魔族,在胥离山的地界上,并没有魔族胆敢作乱。可是城中总有些地方弥漫着魔息。他是在胥离山修行过的人,虽然修为不算那么出类拔萃,但是还记得身为修士的责任。
冉酌怀带着自己的人去探查到底怎么回事。在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凡人身体里散发着魔气,这一发现让他很惊讶,立刻整理好,准备上报给师门。
但是就在上报之前,他被自己的五哥约出去喝酒。
早年,冉酌怀与自己的五哥关系很好。回来之后不知为何五哥与他避而不见,直到这次相邀。
说来五哥小时候受过伤,身有残缺,总是深居简出,甚至在成年后也没有办法去修行,去争夺王位。毕竟他只能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碌碌几十年。
冉酌怀入了仙门,已经和五哥截然不同了。
他怕五哥感怀,却没想到这一次见到的五哥性情早已大变。
几句话中,他总觉着五哥有说不出来的奇怪。
但是的确是他的兄长,很多事只有他们兄弟才知道的,五哥也会玩笑似的说给他。
但是最后冉酌怀还是发现了五哥不是自己的五哥。
因为五哥说了一句话。
“你娘死得太早,不然也能沾你的光。”
“我娘抚育过五哥,在五哥病伤之后亲自照拂过他,五哥私下也会喊她一声娘。”冉酌怀咬紧牙关,“他不是我的五哥……是我早就死了,夺取五哥身体的二哥,二哥他……还害死了我的五哥!”
桑诺听得大为震惊。这个小小的庆国王宫,居然还有这么多辛密之事。
尤其是他口中的二哥,今日在大殿之上见到的新王。死了多少年,还能不断的夺取兄弟的身体,一心谋取人皇之位。
“然后呢?”桑诺眼睛亮晶晶地等待着后续。其实不用冉酌怀说,她也知道了,那个消息定然是没有送到胥离山,不然胥离山就在庆国,王都里发生了和魔族有关的事情,胥离山不会不管。
那就是在这一场宴饮中,发生的变故。
“后来……”
后来冉酌怀发现了不对,他年纪轻,心思不重,皱着眉就问你不是五哥你到底是谁?
眼前的人也大方地冲着他笑,说虽然不是你的五哥,但是也是小时候带着你玩的哥哥,都是哥哥,是几哥又有什么区别呢?
此刻,已经不是冉酌怀能够掌控的局面了。
眼前的五哥是早些年已经死去了的二哥,那位强大,骄傲,又有着极大野心的兄长。
小时候冉酌怀的确很敬佩自己的兄长,甚至有过二哥登位后,作为二哥的辅佐尽心尽力的心思。
然而小时候的想法太过单纯,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就被那些长大后的阴暗一面所打破。
二哥,不是一个好的君主选择,甚至也不是一个好的兄长。
只是此刻知道是二哥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冉酌怀四处查探王都异样的事情早就让他兄长派人盯得牢牢,知道他想要传信给胥离山,立即就设宴打断了他。
一场宴席,直接将冉酌怀药翻在地,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地牢了。
原来早死的二哥并没有彻底死去。而是在那场为了抵御魔族的牺牲中,意外吸食了魔族的魔息,学会了魔族的偷生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