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
门被打开。
沈墨脚裸一阵酥麻，顾不上疼痛，冲进房间，被眼前的一幕再次震撼到。
陆远靠坐在床头，抱着被子，身体不住地发抖，额间的冷汗顺着脸庞流到脖颈。
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嘴唇被牙齿咬出血珠，杏眼瞳孔微缩着，仿佛受到巨大的惊吓。
沈墨喉结滚了滚，缓步上前，朝陆远伸出手。
陆远往后缩了缩身子，嘴角微微抽搐，颤声道：“老婆……”
“你怎么了？”
沈墨不知所措地收回手。
从来没见过陆远这副模样，到底怎么了？
明明昨晚还好好的，兴高采烈地去医院看望哥哥。
难道是因为他哥？还有陆灵珊不让自己跟着他去，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哥？
陆远目光闪躲，不敢直视沈墨，木讷地摇了摇头。
“我没事。”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年少时做的荒唐事，不能暴露在爱人面前。
沈墨瞥见床头柜多了的相框，框中三个少年，笑得十分耀眼，其中一个是陆远。
另外两个他不得而知，沈墨仿佛被几人的笑容刺的了一下。
那是陆远的中学时代，他不曾参与，中间那个少年那样好看。
陆远吓成这样，难道是因为这个少年？
沈墨尽量让自己语气平淡，指了指照片中间的少年，试探性问道：“是因为他吗？”
陆远脸色微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沈墨抬起头，平静的眼眸掀起波澜。
“你们什么关系？”
陆远望见沈墨充满醋味的询问，才总算清醒了一些，握住沈墨的手，坦诚道。
“我们是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沈墨选择无条件相信陆远，扯过陆远怀里的被子，和他肩并肩靠坐，头轻轻靠在他肩膀。
“那你刚刚你喊的别杀我是什么意思？”
隔着睡衣布料感受到沈墨的体温，陆远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侧着头望着他，温声道。
“老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怕我说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我在你面前已经狼狈过很多次了，不能在破坏我在你心中的形象了。
沈墨轻轻点头，拾起床头柜的香烟，敲出一根，在嘴角点燃。
吐了口烟雾，神情有些哀伤，淡淡道。
“不想说就算了。”
他从来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不喜欢做的事。
既然陆远还是没有完全信任他，那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可是心中抑制不住地涌起浓浓的失落感。
第一百五十八章 腥甜
“你身体不好，少抽烟。”
陆远撑起身将沈墨嘴里的烟拿掉，碾灭在烟灰缸。
沈墨侧过头平静地望着他，陆远揽住他肩膀，温柔地吻他的唇瓣。
呼吸滚烫急促，像是发泄般逐渐用力。
沈墨痛的皱眉，用力咬住他的舌尖。
腥甜的血液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二人紧紧拥抱……
轰隆一声。
滚落到地面，陆远赤红的双眼盯着身下的人。
俊美白皙的面庞逐渐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深棕色的眼眸，微扬的嘴角，眼下一颗勾人的泪痣。
陆远脸色光速惨白，腾地站起身，像活见鬼一样飞奔逃出房间。
留下沈墨一人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陆远来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口，用冷水用力搓着脸。
搓到皮肤泛红刺痛，才停止。
深呼了口气，抬起头。
沾了水珠的镜面映出沈墨面无表情的脸。
陆远心头一颤，紧张道：“老婆，我刚刚……”
刚刚把你看成了小野，你听了一定会不开心，还是算了吧。
沈墨深深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晚安。”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
……
接下来的一周，沈墨都没有再过问陆远那天的事。
陆远也没有再提。
本以为这件事能慢慢过去。
直到大伯告诉他，让陆郁年接替原本他大伯原本的董事会成员之位，而且已经将手里的股份转到陆郁年名下。
陆远本应该为此开心，可一看到陆郁年总会想起小野。
梦魇就此挥之不去。
压得陆远整个人喘不过气。
回到家，陆远又将自己关进客房。
沈墨这次没有再放任他，站在门口冷声警告。
“既然你这么喜欢一个人睡，那以后就不要再去我房间了。”
陆远一听瞬间乖乖打开门，扯起讨好的笑容：“老婆，我错了，我不要一个人睡。”
沈墨瞪了他一眼，转身道：“跟我出去走走。”
陆远长舒了口气，跟上前：“好。”
是该出去走走了，好好放松一下了，这一周他一天好觉都没睡过，紧张的神经一直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