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剔透的耳坠随着逢夕宁靠近他一步的动作晃了晃,“两楼日日对立相望”,她握住他的手,“陈裕景,你父亲为你骄傲的。”
一个时代的消亡,并不会随着另一个时代的锋芒而无影无踪。
相反,这是另一个时代用来铭记它的方式。
陈裕景搂住她的腰,他轻轻贴上她的发顶:“但愿如此。”
下面宾客的豪车前后抵达。
人影攒动,舞会大厅里亦是热闹非凡。
他收回目光,问:“要走吗?”
逢夕宁却不急。
请勿高空抛物的告示牌已经没了。
她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于是质问人:“牌子呢?为什么叫人撤了?”
陈裕景见她今日心情好,好声说:“天台已经严禁进人。”
逢夕宁目光清澈,小嘴轻轻张着:“骗人,那我还上来了呢。”
她在他慢慢含笑的眼神中突然反应过来,“只准我进?”
陈裕景漫不经心:“不然我怎么找到你的。”
她在他怀里开始撒娇:“好啊你,果然哪哪儿都是你的人,瞒不过你。”
正说着,丽晶宫烟花发出巨大的炸裂声。
人间染上绚烂,黑夜发出斑斓。
属于逢浅月的主场,开始拉开帷幕。
她哇了一声,最美最大的那一束,在两人头顶相继绽开。
陈裕景见她嘴角弯笑:“走吧,宴会正式开始了。”
她依依不舍。
“再多看一会儿嘛。”
进场,那该多约束。
否则那个时候,她也不会独自跑到天台来打发时间,一边撕碎病历单,一边磨磨蹭蹭地,怎么也要拖到无计可拖的时候再去。
陈裕景大掌颁回她的脸,让她重新看清自己的脸,男人眉眼漆黑,浓情满满:“别怕,我陪你。”
她垂首,咬了咬唇:“好吧。”
有他在,她什么都不应该怕了。
步子迈开。
逢夕宁挽住手臂:“陈裕景,那晚,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
陈裕景说:“凡是来丽晶宫参加晚宴,我都会习惯来这上呆一会儿。”
她停下:“可那晚在我来之后,没听到门开的声音啊。”
陈裕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在了。”
她逢夕宁听完,顿时幡然悔悟:“那岂不是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看到了?”
他点点头,坦诚:“嗯。”
逢浅月发言的声音通过话筒已经传到了场外。
虽听不清大概的内容,但至少听语调,今夜,家姐应是很高兴才对。
逢夕宁懊恼:“那多傻啊……”
和茜西的抱怨,对James叮嘱的担心,来回踱步的烦躁。
他竟然一言不发的都看完了。
陈裕景打开天台的门,绅士让淑女先走。
她埋着头。
陈裕景宽慰:“不傻。”哪儿傻了?多可爱不是。
白色斑马线,男人风度翩翩,手上牵着一个姑娘,那姑娘穿着白色的晚礼服,明艳又美丽。
绿灯亮,男人带着女人走过。
停车等候的司机们,看着眼前慢慢走过的人,拍拍圆滚滚的肚子,纷纷感叹,好一对郎才女貌的佳偶天成。
站定在大门前。
逢夕宁收回手,整理下了礼服。
“你先,我后吧。别忘了,我是代表云后见山来的。”
不是你的女伴。
陈裕景拉上她的手,固执:“一起。”
她说:“你确定?”
要把关系当着整个港市的上层社会公之于众,逢夕宁没意见。
陈裕景说:“确定。”
她顿了会儿,也目光炙热,最后释怀笑笑:“好。”
那一晚,港市流传风风雨雨。
有前人道:“逢家出息了,靠着一介女流站稳脚跟,那个逢浅月啊,你别说,手段虽然算不上光明,但人家硬是把自家公司做的漂漂亮亮。盛家以前还对人拿腔捏调的,这下人家靠自个儿,还靠什么未来夫家啊。”
还有人言:“就说逢家流落在外的那个小女儿,似乎干的也不错啊。小小年纪,处事风范不比她那个家姐差。诶诶诶,小的更厉害,找的对象竟然是陈生。这下逢家谁该敢惹?”
迎宾打开厚重的銮金大门。
璀璨吊灯下,是逢夕宁和陈裕景携手共进的身影。
宾客先是一愣。
宗扬最先反应过来,拍掌,真诚祝贺。
人人才明白,这是陈生的恋情正式公开。
那时逢浅月正在举杯交错,见到两人牵手出现的画面,嘴角突然扯出一笑。
心腹在耳边着急道:“Sylvia,你还笑得出来?不怕以后枕边风比你做工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