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落地镜中落落大方的逢夕宁,捧住心甜嘴夸赞。
逢夕宁戴好耳环说:“好啦,别跟着季岘整日学些不着调的话。”
姜珊被说得不好意思。
等到了出发的时刻。
逢夕宁低头发了条短信。
【你多久到?】
陈裕景回:【6点准时。】
逢夕宁换上高跟鞋。
【那我6点半。】
【?】
比最尊贵的座上宾都还晚半个小时,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都是什么药。
宗扬打开门,外面媒体站在红毯两边。
陈裕景扣上西服的扣子,长腿迈出车外,镁光灯就不住的闪。
没准备接受采访,能来已经是给逢浅月最后的面子。陈裕景抬手婉拒,在专人的带领下直接进入会场。
逢浅月穿的红色镶钻晚礼服,今日扬眉吐气,曾经看不起逢家,亦或打压逢家的对手们,都被她邀来一并参与这场商业盛会。
逢山曾经没做到的,她做到了,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裕景刚出现,逢浅月就举着高脚杯迎了上来。
“陈生,欢迎。”
陈裕景接过侍者托盘上的香槟杯,点头一笑:“Sylvia,恭喜。”
合作共赢,两人对上,无言的默契在此刻达到空前的共鸣。
逢浅月问:“她呢?”
陈裕景模样温然:“夕宁晚些到。”
逢浅月恍然大悟:“该不会哭鼻子不愿意来吧?要真是这样,还真是得麻烦陈生你多帮我哄哄她。”
陈裕景淡淡警告:“Sylvia”
逢浅月噗嗤一下笑出声:“Oops!”她难得开玩笑,看在喜悦的份上,逢浅月打完趣,收了笑,继续道:“七点会有一场台上演讲,届时会邀请陈生上台,还得麻烦陈生一趟。”
陈裕景颔首。
逢浅月走开,继续她的交际。
环顾四周,隆重奢华,陈裕景把手中的香槟又重新放下。
宗扬今日也是一身燕尾服加温沙喉结跟在陈裕景身后。见陈裕景眉间透露着淡淡的不耐烦,他上前听谴。
“夕宁还没到?”
宗扬恭敬说:“车是到了,但是不见夕宁小姐人,要我派人去找吗?”
陈裕景左手在整理右手的钻石袖口,温润的男人拍拍宗扬的肩:“帮我招呼过来攀谈的人,我有事出去一趟。”
陈裕景还没走两步,果不其然,有人恭维上来。
宗扬过来帮忙挡住,陈裕景说了一句‘失陪’便不管不顾朝外走去。
丽晶宫有多盛大隆重,福满楼就有多宁静祥和。
守着过去老旧习惯的垂落之人,在戏台下、茶楼里,坐着慢慢品着余生。
陈裕景走进去,见着他,一路都有走动的工作人员停下,叫着陈少。
从一楼到三楼,当初兴建缘故在民国的原因,没有电梯,只有扶手为乌木的大盘旋梯。
他不急,男人身形挺拔,每踏上一步阶梯,皮鞋都会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一声优雅的响声。
天台的门推开。
地上,是一双脱落的高跟鞋。
他走过去,半蹲下,捡起。
福满楼已经很久不亮的灯牌,恰好亮了。
逢夕宁披着披肩,坐在天台边沿。发丝在她背后飞舞,冷风在她好看的眉眼间点出氤氲的微红。
听到动静,她没回头。
“你还是找到我了。”
陈裕景握着高跟鞋,慢慢踱步上前,皱眉说:“上面危险,下来。”
她光裸的脚丫交织,悬在半空里。礼服长尾像一尊泛着光的尾鱼,偶尔翻飞,露出两条纤细笔直的腿。
逢夕宁眉飞色舞:“你也知道危险?那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提醒我?”
陈裕景挑眉。
逢夕宁回头,笑问:“记起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高跟鞋。
男人站在她身后,再度蹲下,让她把吹凉的脚心交到他掌心里。
他心疼的搓了搓,直接解开衣扣,把人洁白的脚丫放自己腹部取暖。
逢夕宁舒服的眯了眯眼。
“那时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不认识我,那你还看了我那么久的笑话。”
他抬头,眼神宠溺:“白小姐在秋后算账?嗯?”
逢夕宁不好意思的吐舌。果然某个陈姓男士的记忆力也不是完全不好。
脚暖和的差不多了,他把高跟鞋给她穿上。
陈裕景起身,她搭上他的手臂,滋溜一下从天台边跳了下来。
等站稳,她说:“我刚上来的时候打听清楚了,其实,福满楼是你父亲亲手建的对不对?而丽晶宫的主人,是你。”
陈裕景怔了下:“怎么突然想到去问这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