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要洗澡换衣服吗?”
逢夕宁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有些酒味。
来都来了,她借他手臂的力,堪堪揺坠站起:“我以前的衣服还在?”
他目光灼灼,看向她:“一直在。”
不仅一直在,还每隔三个月按照季度以及她的喜好,重新送一批新的高奢衣服过来。
不要他扶,小醉而已,干嘛搞得那么隆重。
光脚丫踩在地毯上,她边走边脱。
脱到最后只剩一件,浑圆的臀瓣间,夹着细细的丁字裤。
露出紧致的平坦小腹,以及凹陷腰线,发尾在腰间微荡,漾出撩人弧度。
衣服剥落在地,她轻车熟路地去了衣帽间。
她指尖掠过一件件待选的衣服,白色小裙,蕾丝细肩带,好,就这件了。
热水早已放好,陈裕景正忙着躬身帮她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换下衣物,熟练得更像老夫老妻。
逢夕宁越过他,径直去了浴室。
热气加速了新陈代谢,没过一会儿,上头的酒劲儿就已经随着热气给蒸没。
逢夕宁洗得很快。
出来见男人安静坐在沙发上,两腿微微分开,两手交叉而握,肘关节撑在膝盖上,宽肩窄腰,因为弯身而紧绷的白色衬衫,凸显他脊背如山脉。
捡好的衣服已经被叠好,放在他右边身侧。
听到动静,他抬头温柔问:“洗好了吗?”
逢夕宁拿干毛巾擦着略微湿润的发末,一屁股坐在床尾处,和沙发上的他正面对着。
她边擦边问:“今晚我睡哪儿?”
陈裕景说:“你睡这儿吧。我去客房。”
她脚尖绷得笔直,光裸的脚背很漂亮。
逢夕宁自视优雅而缓慢的换脚翘腿,他于缝隙之处看见了,于是提醒说:“你贴身衣服里面还是有的,我帮你去拿。”
逢夕宁止不住呵笑,笑得妖娆又讥诮:“你这么操心干嘛?你都要去客房睡了,我下面穿没穿,关你什么事。”
陈裕景听毕,坐下,重新抬了下眼镜,一本正经地回:“冷到了,就不好。”
逢夕宁动作一顿,嘁了一声,接着直接把干毛巾朝着他扔去。
然后,她散漫地往后倒下,整个上半身呈大字型平躺。
逢夕宁眼睛望着卧室的天花板,水晶灯正安静地吊坠,绽放处柔和又暖黄的光。
“陈裕景,我不在,你又活倒退了吗?”她左膝盖不厌其烦、玩耍似地和右膝盖相碰,整个人现在状态很放松。
她教他:“你不应该假惺惺文绉绉的说冷到了,就不好。你应该说,我想要你,就现在。”
逢夕宁边说,边伸了个小小的懒腰,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不断撩拨着人理智的边界线。
陈裕景静静拿下飞到自己脸上的毛巾,看着它在自己干燥的手掌心内,被慢慢揉捏成一团。
他垂眸问:“可以吗?”
逢夕宁说:“语气不对。重来。”
陈裕景单手解开衬衫第一颗扣子,脖子间皮肤慢慢成了红色,觉得被领口束缚得难受:“我想你。”
“不对。”
他沉默了一秒,声音开始染上沙哑:“宁宁,别折磨我。”
夜色晕染里,男人的眼神寂寥又漆黑。
逢夕宁歪头,看着孤独坐沙发上的男人,“陈裕景,这样,你就受不了啦?”
怎么才能是受得了。
她又开始勾引,从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地换下衣服开始,再到现在这么堂而皇之,以一个令人充满幻想的姿势躺在自己面前。
他没失去风度,一手用力往下拉住她脚踝,桎梏住,再反复折磨,已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她还要什么?
陈裕景把手中捏皱的毛巾放在她那堆衣服上,接着取下腕间的表,再是银色袖扣。
“你想怎么做,直说吧。你知我,向来摸不准你心底藏匿的心思。”她要有心折磨自己且遮掩,他除了两手一摊,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否则也不至于过了这么久,才在今晚等着她把心扉解开。
说来可笑,他自诩自己也是一个聪明人,但曾不知何时,到了她眼前,也只有被她戏耍捉弄的份。
逢夕宁说:“你多大了?”来了,开始铺垫了。
陈裕景靠住沙发背,坦诚:“三十。”
逢夕宁大胆:“在我之前,你有多少个女人?”
他没犹豫:“无。”
逢夕宁不屑一顾:“你骗人。”
陈裕景眉心轻拢:“我骗你的目的是什么。”
逢夕宁绕着发尾,开始仔细掰扯:“陈裕景,曾经睡过其他女人就直说,我又不会怪你,反正都是你遇到我之前的事情。但你要明白,自己立这种三十好几的人设还清清白白的人设,只会让人反感。倪世嘉给你下药,又在你面前晃了那么多年,你没动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