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度这生,也得这“生”,向着自己才行啊。
厉昀知他心里有道坎,跨不过去。
也是年龄相仿又情谊珍重,陈裕景才能略微敞开心扉同他讲讲这些话。
厉昀拍拍他肩膀:“行了,做兄弟的,懂你。”
两人一个沉默的喝了口酒,一个举杯到唇边,又放下。
手机铃声打破平静,搁别人的电话,厉昀在这种时候不可能接。
是洪曦凝的,他也就站起来,对陈裕景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接着站到壁火边,
“怎么?”
和逢夕宁分开后,洪曦凝就回了校。
宿舍的人给她难堪,嫌她张扬作祟的样子不像话。
洗衣服泡的水,故意给她加了蓝墨水进去。
洪曦凝直接找到始作俑者,把这咕噜乱七八糟的水给泼到那人脸上。
辅导员骂了她一通。
她站在门口,像个犯错留堂的孩子,耸耸肩,骂就骂了,还能拿她怎样。
厚脸皮,泼妇样,她又不是第一次当。
熄灯时间,她偷溜出来,给厉昀打电话。
“有没有想我啊?昀昀,我可是想你的很。”洪曦凝嬉皮笑脸。
厉昀贵客在,不能走。
他清清喉咙,“洪曦凝,咩事?”
洪曦凝靠着冰凉的白墙,“厉昀,我想走。”
厉昀不懂:“大半夜你想走哪儿去?”
洪曦凝抠着墙皮:“就想走了呗。你来接我好不好,我睡你家地板,不挑。”
厉昀说:“不行。还有一年你就毕业,老实待着。”
洪曦凝烦,她说:“那你陪我说说话。”
厉昀怕陈裕景等,于是直接拒绝:“那更不可能。我要挂了!”
洪曦凝难受,越想越堵。今日本就被这垃圾室友惹得不开心,她就想听听厉昀声音,“厉昀,先别挂!你猜猜,我跟逢夕宁说什么了?”
她说这话是吼,厉昀本来着急挂,手机拿离耳边,是以这听筒在空中跟空放没什么区别。
陈裕景听到逢夕宁的名字,一下子抬头。
这下厉昀是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
壁火熊熊燃烧。
洪曦凝见往日这说一不二的人,并没有果断的直接挂断,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求我啊昀昀,求我我就说。你要知道,当时我说完,逢夕宁脸上的反应可精彩了。”知道局面利自己,洪曦凝一下子就露出狐狸尾巴,摇得欢天喜地。
厉昀忐忑不安地看向陈裕景,显然他也在等着洪曦凝的后续。
厉昀知道逢夕宁和陈裕景这俩人之间最近闹了些矛盾,不然这老友也不可能大半夜不回家,在自己这儿待着。
逢夕宁的名字,是皇诏。
霸君在旁盯着。
皇诏都下了,他厉昀也不敢断然违旨意。
厉昀吞了吞口水,举步艰难、不情不愿地开口:“求、求你。”
抠墙皮的洪曦凝:“???”什么?
她不敢相信,接着继续试探,或者说,叫得寸进尺,“那你叫我亲爱的一声试试,快点。”
厉昀紧闭了闭眼睛,老脸丢进了黄浦江:“……亲爱的。”
洪曦凝他妈的一下就炸了。
“厉昀你个傻逼,你是不是在哪个女人床上耸。你一天没女人□□里那玩意儿是不是难受?”也就是背着自己跟其他女人上了床,他才会这么“听命”于自己,对自己服软。
陈裕景在场,厉昀也不好跟这人破脸对骂。
他囫囵,脸挂不住般直接催道:“别废话。你跟夕宁到底说了什么?”
“是不是啊?你快从别的女人身上滚下来。”
“我没有!”
陈裕景适时咳了一声。
他没兴趣听这两人之间到底什么情况,是以插手打断。
洪曦凝听到陈裕景的声音,顿了下,“陈生在?”
厉昀手撑在腰上,极不情愿的说了句,“嗯。”
“不是在别的女生身上啊?你不早说。”她转瞬开心,绕着发尾。
不过大半夜这两男人凑到一起,按自己对厉昀了解的那尿性,外加自己知道逢夕宁和陈裕景已经分手。
男人凑到一起疗伤,那还能干什么好事。
洪曦凝秉着Girls help Girls的心态,开始胡乱扯,“其实也没说什么。我就是和她讲了那晚我和陈生促膝夜谈,把酒言欢,顺便把我这个陪酒女的看家本领拿出来,把陈生哄得可开心了,当即就赏赐了我不菲的小费。”
还没说完,厉昀当机立断。
“喂!喂!怎么挂了!”
洪曦凝看着突然被断线的电话,不急着打过去。
她坏笑,洋洋得意。
有时候觉得自己这语言天赋真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