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择接下季岘高难度的工作强度任务,也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洪曦凝不知其里,只看其表。
她从来都是心直口快,只讲自己看到的,说自己感受到的。
“逢夕宁,你好像在怕呀。你在怕什么呀?”
逢夕宁觉得好笑。
不过一个互相不知底细的冲撞人,也能看穿自己来。
她该不该说,面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是太过聪明?
“你别骗我了。我觉得,肯定是你甩得他。”洪曦凝说完,还自己给自己当捧场,重重点了点头。
逢夕宁觉得这女孩儿也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风风火火,反正下午也没事干,同她一起打发打发时间也无不可。
她没反驳,鼓励洪曦凝继续说,“我在听,你请继续。”
洪曦凝把桌上本来当装饰用的玫瑰给扯了一瓣下来,她看着鲜红欲滴的花瓣讲说:“我在夜场见过的高阶男人,比你这辈子见的都多。虚情还是假意,一试便知。陈生你别看他万人敬仰,在外人看来就应该是坐拥红颜,各路情人不该少。可要我说,他在这方面,还没厉昀那个铁石心肠的人来得花。”
“我陪他喝酒的那一晚,他独自苦恼,你到底是因为他这个人爱上他,还是因为他的权与势爱他。哈哈,逢夕宁,你说说,他多大的人了?按理讲,风帆历尽,百转千回的野心家,在那种满目繁华,纸醉金迷的喧闹场合,怎么还能纠结起这种十七八岁男生才会有的愚蠢问题来。”
逢夕宁听着,若有所思。
洪曦凝看逢夕宁略带神伤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人绝不是和平分手。
她刚想开口缓解下气氛,没曾想,逢夕宁却先说了话。
“你说,你叫洪曦凝?”
洪曦凝逢夕宁,不仔细听,还真以为两人名字是一个样。
“嗯,你叫我小曦就行了。”洪曦凝没发觉逢夕宁眼里的异样。
逢夕宁还记得两人第一次闹矛盾,是在他生日会前没多久,那个时候两人还住在一起。
所以,那次闹矛盾事件,在自己因为愧疚写满白纸道了不下百次歉后,他同时段,是正大光明、堂而皇之的点了陪酒女在酒吧鬼混?
逢夕宁轻声笑出声,兀自摇摇头。
“怎么了?”
“没什么。”
洪曦凝满脸不信:“真的没什么?”
“真的。”逢夕宁拿出钱包,招呼来人,“Waiter,买单。”
“不用不用,说了我买,当做撞翻你咖啡的赔偿。”洪曦凝急忙拒绝,抬手拦住服务生让他不要接钱。
哪曾想,逢夕宁一直坚持。
逢夕宁已经拿卡付完了钱,还顺道给了服务生小费。
服务生说完谢谢就退场。
逢夕宁收好钱包,回头认真看着洪曦凝说:“就当做,抵请你的学费。”
“啊?——噗!”听完逢夕宁的话,洪曦凝当即就笑出了声。
“小曦,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话吗。”逢夕宁被她的反应给愣住,也是懵懂问道。
“对,哈哈,你知不知道,把陈生讲通的那晚,他也是给了我一沓钱,然后说这是学费。”洪曦凝沾沾自喜。
逢夕宁顿了顿,接着也跟着她笑,“是吗?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洪曦凝摆摆手,很是高兴:“不谢不谢,就说你和陈生是佳偶一对嘛,连做事风格都一样。”
逢夕宁穿上风衣外套,把包拿在手里,随即对着洪曦凝点头,“我还有事,今日就不奉陪了。洪曦凝,很高兴认识你。”
她伸出手,以一个成熟都市靓女的姿态,对着洪曦凝友好道谢。
洪曦凝显然还愣,还带着不谙世事的愣头青色彩,但也笑得生动,急忙站起,伸出手,握上逢夕宁的温瘦小手。
“逢夕宁,我也一样。”
“再见。”
“再见。”
两人相视而笑。
逢夕宁转身,眼里的温度却在随着脚步越来越远的时候,开始慢慢平淡了下来。
难得回家一趟。
逢夕宁换完家居服,挽起袖口,把家中整理了一番。
很久没回来,落灰的地方不少。
等她弄完,天色已经不早。
窗帘是习惯性拉着的。
家里难得开灯。
她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饭,之后便蜷缩在沙发上,看着客厅的时钟在一分一秒的慢慢转着。
等时钟指到九点,逢夕宁把脚放下沙发,站到窗帘后面,食指和中指轻轻夹着窗帘,掀开一角,往楼下那个熟悉的方向一看。
没人。
也没车。
逢夕宁抿了抿笑。
接着回到沙发上,又重新抱着毛毯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