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珊珊来迟。
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他人未到声先进, 开口第一句就是“我女儿在哪儿。”
白仟不敢怠慢, 叫人把云露带了出来, 当然,做样式的手铐,也一并取了。
不然云琛看到,指不定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官爵在身, 白仟浑水摸鱼的本事, 也是炉火纯青,棒得很。
强权在上, 云琛见到云露的第一面,就要带人走。
Christy见这一场面,据理力争:“云市长,你这样是否有失公允?”
云琛呵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叫唤?”
他女儿被大半夜收押在警署,已经是触发到了云琛的最高忍耐度。
逢夕宁握紧手心,鼓起勇气说:“云露她使用不合法手段盗窃我的病例,还散播出去,已经是违法。”
“闭嘴!”
云琛大怒。
他走到逢夕宁面前,父权压人:“逢姑娘,回去问问你父亲,哦对了,还有你姐姐。今日我云家一句话,你姐姐同盛家的联姻还能不能算数?你姐姐的命运掌握在你手里,你最好,掂量掂量。”
联姻?
家姐什么同盛家联姻了?
逢夕宁还呆愣着,未从这番话走出来,云琛就已经执意强行要带人走。
然而没走几步。
一直静默不语的陈裕景却在此刻出了声:“如果云市长今日没给出一个满意的说法,那我就不能保证,云小姐胆敢走出去这门口一步,明日,还能不能安稳地活下去?”
云琛回头:“陈裕景,你在威胁我?”
陈裕景顶上:“威胁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云露躲在云琛背后,被陈裕景眼中的阴沉给吓到,连忙看向自己的父亲,“爹地,我…”
他陈裕景素来是十里八方的温和做派,何事这么公开咄咄逼人过。
云露被吓到魂飞魄散,先前那股破罐子破摔的横生勇气,显然尤如针扎,泄气的一干二净。
“你病例怎么得来的?讲!”陈裕景语气冷然。
云露抵不住,眉眼躲闪:“我、我让人偷来的。”不仅偷,还差人印了百份千份,不然偌大会场,也不至于铺的满地是。
Christy点明:“好了,白局长,你听到了。”
白仟摸摸鼻子,打算浑水摸鱼到底,把这接力棒传到云琛手里,“云市长,您看?”
双方都不退让,显然已经是杠到了极致。
陈裕景漆黑的眼眸冷冽如刀。
云琛亦是深藏不露。
等高潮再次爆发前,却不料,一道极有节奏性的高跟鞋咚咚咚走路声,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
逢浅月来得急,没化眼妆,鼻子上架着黑超眼镜。
十厘米的尖皮高跟,烈焰红唇,气场全开。
她拿下眼镜,和逢夕宁对视的第一眼,就是无声地问责。
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老娘待会儿再收拾你。
“云市长,别来无恙啊。”
云琛冷哼,看向逢浅月:“你又想做什么?”
逢浅月是交际一把好手,也是权衡利益的忠实簇拥者。
凡事皆可利。
来的路上,宗扬料事如神,多方考虑,觉得逢浅月不失为一个可以平衡战局的合作战友。
于是提前把在场消息同步给逢浅月。
逢浅月把牌摊开,“你舍不得将你的女儿绳之以法,我妹妹的委屈也不能白白受。我看陈生今日也不准备轻易把这件事了解,要想不伤和气,不如,我们谈谈?”
谈谈?
该谈什么?
他陈裕景论权论钱,都是食物链顶端。
可逢浅月戳中要害,走到陈裕景面前说:“她逢夕宁再和逢家闹掰,也是我逢家养大的女。你要不想她真没了根,逢家现在是我作主,那你就听我一句劝。”
陈裕景看向逢夕宁,自从她姐出现以后,姑娘手足无措,就连开口喊人,一句弱弱的家姐,都得不到逢浅月的半分回应。
男人皱眉,凉薄讥笑,“要吃不饱呢?”
听人劝,吃饱饭。
可要是最后谈出来的结果,不合他陈裕景的意,那不就是吃不饱。
逢浅月志在必得,“吃不饱,我担着。”
警署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过。
程裕和看着那嚣张娘们进去,走起路来,腰肢晃荡,骚是骚的很,可看那气场,约莫又是一个拼事业的女强人。
切,那就没意思了。
来人报,刚走进去的人,是逢夕宁同父异母的家姐。
“消息当真?”程裕和含着吸管,手中的玻璃汽水已经喝了一大半。
“属实。”
程裕和漫不经心地笑,“那这娘们儿有个屁用。我大哥是铁了心要找人麻烦。她去了也只是当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