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耐不住阵阵悸动。
逢夕宁手臂勾住他脖子,以为他会如同往常一样,听话照做。
卧室只留了一盏灯。
灯光暧昧,室内气温节节攀升。
陈裕景黑眸盯着她脸色,拇指摩挲着她嫩滑肌肤,一反常态地说道:“宁宁,你是不是觉得,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
逢夕宁整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下,肤色如凝脂,暖白如玉。
她没意识到严重性,神经依旧大条,嬉皮笑脸的答了句:“难道不是吗?”
有求必应的陈生,是天底下最好的陈生。
一句“不是吗”,让陈裕景冷峻锐利的脸部线条,变得更加紧绷。
也让他知道,自己到底给了她多少无尽的宠溺,才会让她有底气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语。
男人眯起眼,试探着问:“你很喜欢这份工作?”
逢夕宁手在男人手臂上不安分的摩挲,听完一顿。
不知为什么本该互相欢愉的时刻,陈裕景却突然跳了话题。
逢夕宁懵懵答:“喜欢呀。”
“要喜欢,礼信下面的子公司随你挑,明日你就可以报道。”男人指腹粗粝,触碰着敏感。
逢夕宁不明白,直言问:“你想叫我辞职?”
“系。”
“理由。”她开始气息不匀,竭力抓着枕头一角,保持镇定。
陈裕景看着她缩在自己怀里,皮肤颜色渐渐变成他钟意的可爱粉红色,低头在她耳边絮语,“他不值得。”
梁觉修作死,不成威胁,他大可不必介意。
然而季岘却不同。
逢夕宁在他面前全然放松时的信任,以及今晚两人亲昵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挥去。
她对他笑。
她任由他动她的发夹。
她同他嬉戏打闹。
她看着他的车尾倒退着挥手说再见,大大方方叫着彼此才懂的绰号。
从下午手机收到照片起,陈裕景便让人查清了季岘的背景。
年少有成,家世稳定,思想有趣,从学生时代起身边没少过女友。
虽是公子哥的性格,但人稳妥。能说会道,讨人欢心。
陈裕景心中升起一股陌生的危机感。
陌生到,哪怕逢夕宁现在躺在自己的床上,他也没办法平复心里的翻江倒海。
逢夕宁尚未回过神,便被陈裕景猛得捏住下巴,嘴唇被迫嘟起,“回答我。”
她挣扎,仍旧不解,问:“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要辞职。当初我去实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态度。现在你不喜欢,便让我辞掉。这叫怎么回事?”
逢浅月的嘲讽犹如在耳。
他不是不明白,自己实现自我价值,获得他人认同是一件多难得可贵的事情。这是过去十九年,她嫉妒渴望却无法企及的。
陈裕景沉声劝诫:“我只是让你换一个地方。不需要同一群男人周旋,不需要看别人脸色,你来我旗下公司,用不了操那么多心。你要想历练,在哪儿不是历练。”
“去你的地盘,然后看你的人对我逢场作戏、卑躬屈膝吗?我不要。”
她去了也只是借陈裕景的光,成为众星捧月的那个虚幻水中月,人家不得把自己当活佛给供起来就不错了,那还奋斗努力个什么。
笼中鸟,金丝雀,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陈裕景坚持道:“公司不愿去,可以。老二那里酒吧、餐厅、公寓待建的项目还有许多,你随便挑,喜欢哪个就选哪个,人手亦足。你要明白,我陈裕景的女人,不需要对别人低三下气吗,更不需要察言观色。”
逢夕宁不耐烦的扭了扭身子,爱不做,非得要这个时候痛同自己争辩这些,有意思吗?
“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更喜欢遵从我的本意。”她用劲儿拂开他捏自己下巴的手。
他问:“那请问,你的本意是什么?”
“本意就是我仍旧要继续,你拦不下我。”
知他霸道。
但她也有自己非坚持下去的理由不可。
“说到底还是不喜欢我同别的男人接触?”她盯着陈裕景的眉眼看,浅薄的理解为他是在吃醋。
这样一想,逢夕宁释怀的笑笑。
如果他只是在吃醋,那她愿意哄。
她搂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身,“我跟季岘清清白白,而且我也很喜欢云后见山的工作氛围。忙起来是忽视了你,这是我的不对,我道歉。”
逢夕宁又忽地换上明亮灵动的笑,在他耳边勾魂的叫,“Daddy……你原谅bb好不好?bb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