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流云皱眉看着她,“肚子疼不是小事,你如果走不了我可以抱着你去找大夫。”
南嫣看着这人还是一副不理解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无奈,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最后只能低低说了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葵水来了。”
她说这话时嘴唇是贴着他的耳垂的,温热的气息就洒在了他的侧脸上,隐约地就带起了一股热意。
而她说完便不吭声了,脸颊两边微红地望着他,眼底还有些窘迫的情绪,原本有些泛白的嘴唇也被她咬得有些嫣润了。
御流云听到这话时,似乎也愣了一瞬。
大概没想到她肚子疼的原因会是这个?
而后才反应过来,他当然知道葵水是什么,只不过这屋子里的血气这么重,全都是葵水的原因吗?
御流云下意识地低头,看她眼角微红,面颊却是泛白的,乌黑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拢在胸前,遮掩着那张干净莹润的面容,愈发显得她整个人柔顺而无害,尤其是看向他的眼神中,隐隐还带着一丝羞恼。
这样安静凝固的气氛,
原本什么都不在意的御流云,一时间仿佛也被她这样的情绪所感染了,整个人也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了,脸颊有些微热,然后赶紧轻手轻脚地又将人放回原处了。
他也知道有些体弱宫寒的女子来葵水时会腹痛难忍,有些甚至还会疼晕过去,但习武之人素来强身健体,这类情况大多自己能忍,跟她这样柔柔弱弱的女子不一样。
御流云从前没有亲近过任何女人,唯一稍微亲近一些的还是那个十来岁的未婚妻,但她那时候似乎也没有这样的痛处。
于是御流云也罕见的有些窘了,将人放下之后,又将被子替她盖好,然后伸手摸了摸她搁在外头的手指,确实是冰凉凉的,往日里只觉得她体温有些偏低,这会儿兴许是失血过多了,手脚摸起来就更冰凉了。
尤其是看着她靠着枕头蹙眉难受的模样,御流云犹豫了一瞬,手掌顺着她的腰身慢慢往下,然后贴在了她小腹的位置上。
那里很柔软,平坦又纤细,几乎没有骨头似的,柔软的触感仿佛一滩温水,软得他甚至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不小心就将人弄伤了。
御流云摸着她的小腹,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不自在的神情,耳根有些微热,不过他掩饰地很好,然后低声问道,“是这里吗?”
南嫣被他摸的有些发痒,本能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能感觉到一股热意源源不断地从他掌心涌出,慢慢传递到她的腹部,再蔓延至全身,很快不仅肚子暖和了,就连手脚的温度也开始慢慢回温了。
南嫣当即迷惑地瞧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男主大人这是在用自身内力帮她蕴养身体,不过还是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那只逐渐回温的小手慢慢摸到了他的手掌,然后贴在他的手背上,声音疑惑地问,
“夫君,你做了什么?”
御流云被她摸的停顿了一下,轻咳了声略微偏过脸道,“没什么,一点功力罢了,你安心睡就是了,我会在这儿守着你的。”
南嫣听到这话后,那双圆润清明的眼睛忽然就有些睁圆了,倒和她往日里那副顺从温柔的模样有些不一样,她下意识地捉住了他的袖子,然后红着脸,有些不自在地问了一声,“一整晚都不走吗?”
御流云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原本紧皱的眉头也不知何时放松了,他轻吐出一口气,整个身体直接后仰着,靠在了床沿边上,然后伸手连人带被子一起拢在了怀里,“放心睡吧,我今晚不走,就在这陪着你。”
南嫣听后,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微笑,微微泛白的指尖捏着他的袖袍,然后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脑袋轻轻枕在腿边,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御流云就这样守了一整晚,刚开始还想着等她睡熟以后再离开,可谁料他一收手,怀里那人便不自觉地蹙起眉,两瓣毫无血色的嘴唇轻轻抿着,嘴里时不时地发出几声细微的呢喃,御流云隐约听到了似乎在喊着“夫君”之类的话。
目光又缓慢地落到了她脸上,这人连睡梦中都在无意识地蜷缩着身子,努力往他这块热源贴近着,看上去格外的柔弱惹人怜爱,这样的妻子实在让他有些心软。
而且他似乎发现了一个小秘密,睡着的妻子露出的神态比平日里还要霸道些。
一旦察觉到他要收手的预兆,那双小手便毫不犹豫地揪紧了他的袖子,不论他怎么去扯,她都不肯松开分毫。
御流云看着,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好笑。
这人就像他小时候养的那几只小动物似的,护食又爱缠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