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距离前任教主去世也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她能从难过的情绪中走出来了,所以连带着这性子也变得开朗了一些。
而她原本大概就是这样的性子,只是他以前从没注意过而已,这段时间的相处,倒也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亲近了不少。
如今再次踏入妻子的院子跟内室,御流云心中明显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甚至连他自己都分不清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只是觉得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放松,他不用担心任何事情,因为他的妻子是这世上唯一不会背叛他的人,他可以跟她说教中任何令人厌烦的事情,她永远都会无条件地站在他这一边,他也会跟她讨论那些剑法秘籍,即便她什么都不懂,她也会装作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这样一个事事依赖顺遂他心意的人,他真的很难对她一点情绪都没有。
毕竟感情都是相互的,在她不断亲近靠近的过程中,他对她似乎也变得慢慢上心了起来。
御流云大步迈进了院子,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里头南嫣小脸苍白的躺在床上。
那一瞬间,他脑中什么也来不及想,几乎下意识地就加快步伐迈了进去。
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因为这房中燃了熏香作掩盖,所以并不明显,只是御流云天生五感灵敏,刚进门就闻到了那股掩藏在淡香之下的血腥气。
于是眉头瞬间就皱紧了,心里头顿时涌出了一股火气,这股火气自然不是对着南嫣的,而是对着那群毫无眼色的丫鬟下人们,夫人都病成这个样子,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瞒着他,这群人是没有脑子了吗?
御流云眼风冷冷扫了一眼门口蹲守的丫鬟,为惊扰南嫣休息,所以什么也没说,直接冲进前就坐在了床沿边上,然后下意识地握住她的一只手,快速探了一下脉搏,“你到底哪里受伤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南嫣对于御流云地到来明显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他还会过来,她有些吃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御流云赶紧伸手扶着她,南嫣面色苍白地望着他,
“你怎么会过来的?”
兴许是疼得厉害了,她眼里不受控制地涌出了一层水光,看上去比从前更柔弱了。
她说着,又看向他身后那几个被吓的跟几只鹌鹑一样的小丫鬟们,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着,南嫣有些闷闷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轻声道,“你是不是又吓唬她们了,我就这么几个伺候的熟人了,你别罚她们了。”
御流云此刻心中惦记着她,但这人心中倒是只惦记着这几个小丫鬟,顿时让他有种说不出的郁闷感,不过倒也没纠结,他还不至于为了这件事情跟几个小丫鬟争风吃酷。
于是反手就搂住她的肩膀,让人靠在怀里好不那么吃力,着急说道,
“好,我不罚她们了,但是你要先告诉我,身上到底是哪里受伤了,为什么会有一股这么浓厚的血腥味,到底是谁伤得你?有没有找大夫来看过?”
听到这话,南嫣原本十分苍白的面色不知为何竟罕见地漫上了一丝细微的红晕,她咬着唇,想从他怀里退开,但被人抱得紧紧的没法挣开,最后只能别过脸轻声说了句,
“夫君不用担心了,没有人伤我,我也没受伤的,这是老毛病了,痛完今天就好了,不碍事的。”
南嫣说完这话又轻轻咬了唇,似乎痛极,那双纤细柔软的柳叶淡眉也皱得紧紧的。
御流云看到她疼的额头都冒出冷汗了,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他心中罕见地涌出一阵着急的情绪,直接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了怀里,然后转身就想带她去找大夫,结果身旁几个小丫鬟见状立马就拦上前来了,
“哎,夫人小心……”
“教主您别这样,您快放下夫人吧。”
后头还有几个丫鬟跟着附和。
御流云面色顿时又是一冷,看到这群不长眼的丫鬟们心中就有火气,尤其还不知死活地上前阻拦他,要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他真的早把这群人拍出去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没看见夫人都已经疼得冒冷汗了吗?还不赶紧去找大夫?”
南嫣被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还别说,这人抱着还挺舒服的,一点摇晃不稳的感觉都没有,看来习武之人的体力跟常人就是不一样。
不过南嫣面上仍是那副为难的神色,尤其看着自家夫君眼里那明显不耐烦的神色。
她怕这人真拿那群丫鬟出气,便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凑到他耳边,有些不自在地说了声,“夫君,真的不用如此麻烦的,我就是肚子疼,疼一会儿就好了,你放下我吧,让我躺着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