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就把手中的一把剑扔到旁边人的手上。
Mafia中文名叫戴斯明,是名外科医生,Mafia在阿拉伯语中是「避难地」的意思,他专门庇护不同国籍窜逃的人物,是两道间游走的人物,他的身份很敏感,但已经移民到意大利了。
戴斯明的张扬似乎刻到了骨子里,那丹凤眼溢出勾人的色彩,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输了是多么技不如人。
身后的人为他取下击剑服,披银色的金属材质甲胄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纯色的浴袍披在他的身上。
“好久没练练了,你还是那么稳。”
贺云屺抬起眼,幽蓝的瞳孔深深地盯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脸,眸光中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你也不错。”
戴斯明接过热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耸耸肩,“不过下次记得请我吃饭。”
“最近有什么需要引进的医疗器械,我资助。”
戴斯明笑了,“行啊,那我不客气了。”
然后友好地上去握了一下手。
贺云屺今天把惯带的白色棉质手套换成了皮质手套,黑色的皮料做工细致,也许又是因为他的手指修长而透出一股禁欲的美感。
很漂亮,戴斯明想。
如果不是他有洁癖,倒还想再摸一摸。
“抗麻药的患者还是在少数,十二年前我倒是遇到过一个……不过看了他的各项数据,也差不多该醒了。”
“嗯。”
“合作愉快。”接着微笑着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塞进了他的西装口袋里,拍拍,“如果需要医疗服务,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戴斯明看着贺云屺离开的身影,不紧不慢地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明天让助理给贺云屺先生发份实验室需要的采购清单。”
“嗯,谈妥了,是份意外的大礼包。”
“呵,那边的巴不得他们内耗两败俱伤为社会安定做贡献,但我偏不让他们得意。”
“据我得到的消息来看,生意上的事儿不太参与,先礼后兵,谈不拢再说。”
﹡
今天的第一道阳光洒在顾鹤的手臂上,能清楚的看到细细的绒毛,头发稍微有些长,细软柔韧的,发质很好。
曦光撒在他的的侧脸上,把他纤长的睫毛映照得一清二楚,接着那如小扇子般的睫毛颤颤,似乎就要醒过来。
睡眼惺忪地顾鹤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望向窗户,只见散开的光柱中影影绰绰地细小尘埃在空中沉浮。
外面的树影摇晃,枝头的枯叶也落地七七八八了,剩下光秃的枝头来迎接飒飒的西风。
他浑身僵硬,想动,但稍稍动一下手臂就把背上的伤口撕扯到了,疼痛从神经末梢逐一激起然后遍布全身,一发不可收拾。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护士惊讶道:“你醒了!”
“我是谁?”
不大的空间空气被此刻的氛围凝结。
不一会儿穿着白大褂的人鱼贯而入。
顾鹤机械系地停止了所有的思考,任由着他们操控着各种仪器和望闻问切。
经过了时间的缓冲,他记起了自己的名字。但脑子里的记忆就像一块满是空洞的拼图,很多板块他都没有找到缺失的拼图。
最终他们统一得到一个结论,选择性失忆伴随连续性失忆。
失忆?
但是刚苏醒记忆还是处于比较混沌的时候。
贺云屺知道消息后直接中断了会议,留下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散会。”
眼神一变,刚刚与电话那头的温和语气全然消失,浑身散发着压迫感。
他穿着笔挺的西服,扣子也很精致,系深蓝色领带,手腕子上是一块很闪的银表和一串佛珠,眉目清晰凌厉。
在看到顾鹤睁着眼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的时候,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不过人刚醒过来,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他的眼睫微微震颤,显得有些脆弱。
“宝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结果顾鹤眨了眨眼,看着他,第一句话是——“你凶我。”
他的声音很轻,透着点有气无力。
贺云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凶?什么时候凶的?
但一想到刚才谢隽跟他说了具体情况,现在顾鹤脑子里的事情还比较混乱。如果说是凶他这件事,那么应该是记得他昏迷之前为他挡的那一下了。
贺云屺叹气,走了过去,抬手把顾鹤搂进怀里,压下内心的感情,手掌搭在他后背顺抚,然后小声道歉,“对不起宝贝,不凶了。”
显然顾鹤并不习惯这种近距离带着亲密的接触,无奈身上的疼痛已经折腾得他没有丝毫力气。
贺云屺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他皱了皱眉,然后抬眼看向一旁的谢隽和许纪川。从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除了医生外,就是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