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压盲眼将军后和他破镜重圆了+番外(50)

拓跋野与他们眼神示意,随后将江不闻抱上马,拿来一根绳与自己的身体捆绑在一处,双手从他的腰间穿过,抓紧了纵马的绳子。

马鞭一挥,马蹄随即踏地:“走!”

他一声低喝,两匹枣马扬长而去,身后的客栈愈离愈远,逐渐化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麦拉斯带着那日苏,他带着江不闻,四人休息未半,重又踏上征途。

从现在开始,日夜兼程,一天休息两个时辰,最快到达嬴丰的王都,还需要七日,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第一日行程顺畅,没有发生什么事端;第二日江不闻有些清醒过来,行于马匹的颠簸之上,隐约有些作吐;第三日,那日苏也有些受不住,他们四人的腿根处多少都被磨出伤口,行走时都会隐隐作痛。

这样没日没夜地赶路,无时无刻不在消耗他们的精力。

麦拉斯自己勉强能受得住,但看着另外三人的状态,终是于心不忍,提议暂缓行程,休息的时间多一些,以防到达王都之前,阿索那的使臣先倒下去两个。

拓跋野心里记挂着江不闻,外看那日苏也有些变差的脸色,犹豫了片刻,同意了他的提议。

四人的行程由此被耽误下来,到第五日时,终于行至了蹉跎林。

蹉跎林,林如其名,林中地势复杂,数不清的大树纠缠覆盖在头顶,将阳光完全隔绝在外。

这是进入嬴丰王都的必经之路,也是最容易发生意外的地段,外人进林,都是要靠当地人的指引,方能平安度过。

他们进林时恰逢清晨,奔波已久,不约而同地忘记了这一茬,进去了一半路程,才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半昏睡的江不闻最先表现出异样,在拓跋野的身前不安地躁动,被他按在掌下的手指不停地晃着,口中说起胡话。

他的动作与马匹的奔腾颠簸相比,显得微不足道,拓跋野专心于纵马,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异样,直到江不闻难受地反抓起他的指节,拓跋野才发觉过来。

“……江应?”拓跋野低哑的声音被迎面的风吹地零碎,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江不闻身体抱恙,前些天就表现出明显的不舒服,这点他们三人都心中知晓,现在的不适,可能就是因为长路奔波所致。

拓跋野长眉微蹙,握着他的手收紧了些。

眼下已经放缓进程,因为个人原因再停马休憩,实在难以搪塞。

他闭了闭眼,强行逼迫自己狠心安抚:“再等一会儿,江应……”

并马而行的麦拉斯察觉到二人异态,看了一眼,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林中深不见底,没有日照,显得阴冷而森怖。

坐在麦拉斯身前的那日苏忽然打了个颤。

“你也不舒服么?”麦拉斯看见他松开一只手,蹭上了左臂,启唇问道。

“没有……”那日苏下意识地否认,“就是被风吹地有些凉。”

麦拉斯垂首扫了他一眼,握着缰绳的手穿过他的腰间,把他向后挪动,与自己贴地紧了些。

男人紧致结实的腰腹隔着衣物传来,在马匹的颠簸下,与后背密切相靠,那日苏闷不做声,迎着前方的头不着痕迹地低了下去。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的脸有些烧,寒意似乎也缓解了几息,然而待到心底那份羞赧消散后,身体的冷意又重新犯上。

他抓紧了袖口,防着窜进的冷风,忽而觉得有哪里不对,麦拉斯的声音便从头顶落下。

“你有没有闻见什么味道?”

那日苏皱了皱眉,听罢凝神吸气,潜心闻了闻。

迎面而来的疾风紧促,里面混着一些淡淡的草香,又好似还有一些什么……

那日苏又闻了闻,感觉身上的寒意重了些。

林深不知处,前方迷蒙,不觉间,黑鸦一般的浓雾已笼罩到四周,他又打了一个颤,继而猛地瞪大了眼睛。

是血腥味!

那日苏张唇就要提醒三人,一侧的拓跋野却抢在他之前高喝出声。

“停下!”

拓跋野蹙紧眉,眼底的凌厉迸发,勒住缰绳,猛地将马定住,他的目光扫过周身浓雾,同样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蹉跎林可怖出境的,便是它行无定所的瘴气,先前江不闻的异样和那日苏的受寒,皆是受瘴气的侵害下产生的反应,一经领悟,拓跋野便立时出声制止了马匹的深入。

“原路折回!快!”他继续吼道。

麦拉斯听见他的指令,后知后觉地知晓处境,心头一跳,随即将马匹调转方向,一拍马鞭,扬长而去。

拓跋野屏住呼吸,松开一只手捂住江不闻的口鼻,架着马飞快地驶离危险,然而浓雾却好像生了腿,随着他们的远离,也加快地开始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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