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压盲眼将军后和他破镜重圆了+番外(125)

陆云轻的声音慢了一些,说到最后,冲着江不闻隐约一笑,后者便敏锐地察觉出了他的话中话。

“是因为我的眼睛么?”江不闻忽然说。

“……这就猜到啦?看来他藏得也不是很好。”陆云轻一顿,继而怅然:“那我便不再拐弯抹角了,其实几个月前,小可汗答应我出征时,还说过一个条件……”

治好江不闻的病。

这个病有两个,先前已经描述过了,失魂已好,剩下的便是失明。

那时候,拓跋野提出要求时,陆云轻还是有些为难的——毕竟江不闻中的是勐佳毒,他虽然耳通八方,却也无法减轻解毒的难度。

像这种毒性凶猛的药物,寻常调理方根本不管用,相比拓跋野也早早想过这一点,唯有以毒攻毒,才有些许的机会。

而恰好,陆云轻便知道一个以毒攻毒的法子:正与常年困扰他们的余绥有关。

余绥擅长的蛊毒与勐佳相比不分上下,其中有一个名叫蚀心的蛊,以人的躯体作寄生,心脏为终点,随着蛊虫的侵入,会逐渐引出筋脉,到筋脉发黑,延伸到心脏时,便可以从寄生地取血——即为掺毒的心头血。

这种血与勐佳的毒性相克,两者结合,反而将毒完全抵消了。

陆云轻说到这里,忽而一顿,继而问:“你还记得,出嬴丰城的前一天,寡人给你的甜羹么?”

江不闻回忆起那日的情景,在他带着暗示的问话中,恍惚将数日来的疑点全部连接。

紧跟着,他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

陆云轻:“那羹是红色的……因为里面加了红枣,不过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江不闻胃里骤地翻涌,猛然干呕出声。。

他呕地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却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只吐出一些酸水,最后双眼花糊地喘息,好像在这一瞬间,被许许多多的杂音包裹住。

他这些天在军营当中,日日饮用的羹汤,原来每一碗,都掺杂了拓跋野的心头血。

江不闻呼吸困难了起来,就听见陆云轻再次开了口。

“对了,当初拓跋野还给寡人送了一封信,或许小将军也想看一看?”

陆云轻说着上前,从怀里拿出了信封,上面还有血迹,是谁的血不言而喻。

江不闻双手颤抖,滑了好几遍,才将信抓住,哆嗦地展开时,却看不清上面的字。

……他的眼睛并没有完全恢复好,信笺模糊一片。

他头疼地要炸开了,一阵阵的眩晕感扑面而来,身前的血不知流了多少,身体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陆云轻不达眼底的笑意于是收下,看着紧紧依偎的两个人,片刻后眼底露出了一些凉意,隐隐掺着点落寞。

最后,嬴丰那位尊贵的皇帝弯下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瓷瓶,放入了江不闻的手中,声音淡淡。

“实在看不得你们这般耗,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

嬴丰新皇起身,不多时便来了许多医者,将二人一一放上了床榻。

……

那次昏迷再醒之后,江不闻见拓跋野的次数便屈指可数,原先抓在手上的药瓶也被人拿走了,对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后,便有意地避让开来。

江不闻身上有伤,没有办法下榻,拓跋野不过来找他,他自己也无法去找人。

偶然愣神发呆时,会听到窗边一点杂音,起初以为是云雀,后来认真思索,便多少猜到,那是拓跋野不放心他在偷偷地观察。

江不闻在这些日子里,已经完全将他做出的事情消化,起初的汹涌逐渐转为平静。拓跋野不想让自己取心头血来医治他的事情被知晓,江不闻能够理解,却并不可以轻易原谅。

特别是这些天里的躲藏和避让,让他心中的愠怒逐渐盖过心疼。

终于在两个月的时候,他睁开眼睛,原本还透着花糊的视线骤然清晰了,他才意识到拓跋野败露后便舍弃了甜羹,换了一种方式将血神鬼不觉地喂进了自己口中,在清楚这一点后,江不闻又一阵肠胃翻涌,呕了好一刻。

须臾后气息暂缓,拿出枕下的信笺,便开始看了起来。

那是拓跋野的字迹没错,信封开头,写着陆云轻的尊讳,内容并不多,却看的他眼眶生红,双手发颤。

也正是这一天,他的身体恢复到了可以下床行走的地步,数月来的第一次走出了房门。

嬴丰皇宫里地形复杂,好在拓跋野的行宫与他暂住的地方并不远,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住所,推门而入出,拓跋野正蹙眉坐靠在床沿上,脸色不是很好。

在看到江不闻出现的一瞬间,对方眼中的机警和疲惫立时转变成了慌乱无措,仿佛被人撞破了什么事物一般,随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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