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鹌”与“安”同音,“菊”又与“居”谐音,飘落的枫叶在秋季是一片火红色的美景,取其“落叶”二字与“乐业”拟声。
比起凯旋归来、鱼龙变化、马上封侯等传统纹饰,小云秋的想法还真特别。李从舟笑了笑,松开皮绳,轻轻捏了下他脸。
“哎呀,”云秋打他手,鼓了腮帮,“也有你一份的。”
“我也有?”
“喏——”云秋从怀中取出来一串类似的挂饰,也是皮绳穿了几枚石珠、中间挂玉牌的。
李从舟接过去,发现玉牌正面是螭龙纹、内部雕刻着一群鹿,因为西海料大多是白色的缘故,也可以说是一群白鹿。
白鹿音同百禄,《易林》有言:君子怀德,以千百禄。
所以这块是百禄多福的玉牌,而玉牌翻过来,背面刻了一个秋字。
“虽然老板说这种百禄多幅的玉牌大多是用在百日宴上给小孩子的,但是其他花草纹的都太柔美了、你在军中出入戴着不合适,我就选了这……唔?”
云秋的话没说完,就被李从舟俯身弯腰堵住。
唇瓣上传来的压迫感很重、很热切,云秋唔唔两声反抗无果,就被李从舟整个从小杌上抱起来、压到了书案上。
那张书案西北大营人人都有,是军中统一纷发的用物。
李从舟在上面摆了笔架、砚台,左首堆着几匣文书、右首是灯烛和茶盏,正中用镇纸压着一沓宣纸似乎是准备写什么。
可是眼下,这些东西全部被它们的主人扫落在地:
厚重的砚台掉在砂土地上发出了呯呛的悲鸣,笔架和笔杆相碰露出了脆竹相撞声,连带那些装文书木匣呯呯咚咚,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世子殿下?”是帐外巡逻士兵的声音。
云秋被吓得瞪大眼睛,呜咽两声推李从舟肩膀要他放开自己。
可李从舟只是不满地挑挑眉,连眼睛都没睁就腾出一只手就给云秋不安分的小爪子摁到头顶,然后更重地加深这个吻,甚至轻轻咬了他舌尖。
呜。
云秋蹬蹬腿,他是喜欢跟小和尚玩亲亲,但不想被人看着亲!
外面的士兵等了半晌,又往营帐门口靠了一步,声音也提高,“世子殿下?您没事么?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世子、世子殿下?”
眼看那士兵就要闯进来,云秋也顾不上客气了,终于下决心咬了李从舟一口,趁着李从舟吃痛的瞬间,他才挣脱出手、重重捏了李从舟耳廓:
“外面有人!”声音是压低的。
就在帘帐要被士兵掀开之时,李从舟终于转头开口道:“……我没事。”
士兵的动作顿了顿,后退一步松开手。可是宁王世子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沙哑,像是渴了许久一般,“您……真没事吗?”
“没事,”李从舟清了清嗓子,“是我不小心碰翻了书案。”
原来如此,士兵松了一口气,“需要叫人来帮您打扫么?”
“……不用。”李从舟啧了一声。
士兵终于听出了世子语气里的不耐烦,他挠挠头,红着脸后退一步,“那您好好休息,我、我继续去巡逻了。”
听着士兵的脚步声踏踏走远,云秋躺在书案上,看着面前满脸不快、隐约还有点烦躁的李从舟忍不住闷闷笑出声——
呀,原来小和尚也不是全然面无表情嘛。
而李从舟只是抬手撩了一把头发,就那样居高临下用眼神睨着他,然后在云秋反应过来前,又咬住他的唇瓣,不客气地舔吮啃咬了一番。
直到给云秋折腾得彻底喘不上气、人也瘫软了,他才放开他,并且报复似地在云秋的唇瓣上也咬了一下。
两个浅浅的血印相对,李从舟这才撩着云秋的鬓发,露出了笑容。
然后他给人抱起来,后退两步坐到床上,而云秋也就那么顺势搂着他的脖子、面对面坐到了他身上。
“帮我戴?”李从舟抬手,晃了晃那条挂饰。
云秋伸手接过来,发现上面的玉牌都被李从舟捏着捂得很热,捏在掌心里都显得有点烫。
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有点臊,搂着李从舟在他颈后系好皮绳结时,才红着脸小声道:“……这个牌牌的玉质不好,等我挣大钱了,给你买更好的。”
李从舟瞅着他,忍不住嘴角上扬,“还给我买啊?”
云秋嗯嗯,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行了,”李从舟啄他鼻尖一下,“怎么不是我给你买?”
“你要忙着保家卫国、打坏人啊,”云秋一脸理所当然,“哪有空到街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