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许泰华个老东西,你原本就还没把他踩实在,现在抓住你的把柄了,还不上赶着兴风作浪?”
老爷子伸手点了点面前的纸,费时宇瞥了一眼,是陶树的档案。
“这孩子知道了吗?”
“知道了,”费时宇把目光从档案上移开,“他刚刚知道的。”
“他什么打算?”老爷子的眼睛盯过来,“你又什么打算?”
“他们既然要用舆论来做文章,那我们就做危机公关,我们在新区有建设项目,就从灯红开始,做公益项目,有政府背书,官媒下场,不愁不能扭转局面。”
费时宇将水杯放在茶几上,清脆一声响,“但这件事之后,我想清理掉老家伙们,爷爷同意吗?”
这些老人,大都是老爷子创业的时候一起受过苦的老伙伴,要动他们,绕不开老爷子。
“不中用的,”老爷子冷笑,“我让你留着他们养老,他们野心倒不小,里子面子都给过了,他们既然还不满足,你计算去就是了,不必再看我的老脸,只是要拿足了证据把柄,打蛇打七寸。”
费时宇松了口气。
“还有,我问你那孩子什么打算?他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他……”费时宇斟酌了一下,“他不觉得我连累了他,没什么大的反应。”
“哼!你到不觉得是他连累了你?”爷爷斜了自家孙子一眼。
“这事儿要是放到奶奶身上,您会觉得她连累了您吗?”费时宇反问。
老爷子抬手就给了费时宇肩膀上一下。
“你少给我攀扯泳冰!她去了你也不让她省点儿心!”
费时宇嬉皮笑脸地装疼,末了,认真地对爷爷说,“爷爷,我不是跟您开玩笑,等这次的坎儿过去,您见见他吧。”
老爷子默了默,“等应付过去了再说吧,要见我,也要他有本事扛住这事儿。”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费时宇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回房睡觉。
“等等,”老爷子点了点桌上的档案,“这个东西,你就不想看看?还是说你自己已经查过了?”
“不想看,”费时宇退开一步,“我想知道什么,会自己去问他,他不是我的员工,也不是我的对手。”
老爷子也不想再听孙子说恋爱的酸话,摆摆手让他快滚。
费时宇消失在楼梯的转角,老管家才从茶水间端着安神茶出来,放在老爷子面前。
“费总,您喝了安神茶,也去休息吧,快要两点了,您年纪也上来了,熬不得了。”
老爷子端起茶吹了吹,喝了一口,“我倒是想安享晚年,你看看楼上那个,”他又指了指桌上的资料,“再看看咱们没见过的这个,哪一个省心。”
“要我说,”老管家呵呵一笑,“这事儿怪不得时宇,他就是没做什么,那头也是虎视眈眈的,早说留不得。”
“你倒是一贯纵着他,纵出个离经叛道的来。”
“您查了那位,不也说是个上进的苦孩子吗?”老管家顿了顿,“再说了,这年月,跟我们那时候也不一样了,您也是出去见过世面的人,要不,先看看这孩子再说?”
这段时间,老爷子查也查了,费时宇的态度也再三试探过了,说不心疼自己孙子是假的,但他也实在放不下心来。
“这宅子里时宇的东西,他已经都搬去绿园了?”
“搬去了,出国之前就吩咐我收拾了搬过去了。”
“那好,”老爷子一口喝完了安神茶,“你告诉他,事了之前,不要回老宅来烦我,滚回他的安乐窝去,再帮我定张机票。”
“这时候您不在这里陪着时宇吗?”管家担心道。
“他不是小孩子了,”老爷子摇摇头,“能独当下这一面,就能把集团名正言顺的交给他,谁也没有闲话。”
老爷子点了点面前纸上的一个地点,“就定去这个地方的票。”
“您去那里做什么?”老管家嘴上问着,手上已经开始定机票。
“我能去干什么?去给孩子们擦屁股去!”
许泰华的动作很快,颁奖晚宴的第二天早上,与费氏相关的新闻就由一家当地小有名气的新闻媒体首先发出了。
这家媒体是民间自媒体起家,专门针对政府和大企业的内幕和贪腐下手进行报道,虽然这些年发布的劲爆新闻不乏谣传与捕风捉影之言,到底还是在新闻界立住了脚跟,颇有些影响力。
随后,各家纸媒和自媒体闻风而动,转载并添油加醋,标题起得一个比一个招眼,铺天盖地的卷起来,很快冲上了社交媒体热搜的前排。
一时间,对于费时宇和陶树的议论沸反盈天,虽然做了紧急准备,但一早开市,费氏的股价还是跌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