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好奇是难以抑制的心痒,而费时宇的反应是薛定谔的猫。
陶树管不住眼,往下看了看。
“你……”他贴近了一些,“怎么还没……”
“我是一个各方面非常正常的成年人,”费时宇伸手带了陶树一把,手掌扶在他的腰上,“我的男朋友光着上半身在面前晃,能看能摸不能做,你让我怎么马上消停?”
“我可以帮你的……”陶树逐渐膨胀的望念突破那条叫做羞耻的界限,他往前挪了半步,把费时宇迫得贴墙,拖鞋的鞋尖抵住了费时宇的鞋尖,他闭上了眼睛,伸出左手覆上了那个明显起伏的位置。
腰上的那只手握得更紧,费时宇粗重的呼吸喷在耳上,将本就绯红的耳廓吹得滴血一般。
闷热的浴室变得炙烤。
费时宇变重的呼吸好像漂浮在空气中的迷香,袅袅娜娜,从陶树的耳朵灌进去,顺着他的脊椎酥酥麻麻地传遍全身。
温度持续爬升。
伤口因汗水的侵染而发痒。
肌肉因为动情而紧绷。
手指的颤抖成全了无意的感性。
陶树觉得自己在过度温热的浴室里缺氧,张嘴攫取更多的氧气,被费时宇捉住了唇舌,追逐缠绵。
费时宇最后的粗喘直接震进了陶树的口腔,共鸣震得陶树后脑勺发麻,几乎要站不住。
他的右手被费时宇抓着,后腰被费时宇托着,才不至于一路滑到地面上。
“抓着我站好,”费时宇低沉的声音贴着嘴角传来,“膝盖别弯。”
陶树软绵绵地偏头把下巴放在费时宇的肩膀上。
“怎么了?”费时宇轻笑了一下,“怎么感觉是我把你按墙上来了一下呢?”
“别说了……”陶树不知道自己刚刚是烧了脑子里的哪一根保险丝,也许是费时宇并不掩饰的变化,也许是他那一句男朋友带来的汹涌。
羞愧感后知后觉地追了上来,陶树长长呼出一口气,“我缓缓。”
费时宇环住了陶树的肩,安慰地拍了拍,“缓缓可以,但是吧,你这么靠着我缓,应该全沾在你浴袍上了,待会儿换一件吧。”
陶树不出声,靠着费时宇晃了晃脑袋。
费时宇洗澡的时候,陶树侧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他这么一段时间都是这么过来的。
生活好像被按了暂停键,他闲得很慌张。
当然,来找费时宇并不是因为自己闲得慌。
来找费时宇,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冲动,和患得患失。
他原本不敢的,费时宇进,他便迎,费时宇退了,他也没胆子追上来问一句为什么。
因为那些所谓的成年人的内敛与体面。
但他看见耳朵上的那颗耳钉的时候,那种可能会失去的恐惧,和对于失而复得的狂热期盼好像滚烫的岩浆一样冲刷焚烧了他的理智,他这一天什么都不能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到费时宇,他要面对面地争取。
还好来了。
陶树看着夜晚反光的落地窗,上面是自己带着傻气的笑。
男朋友。
自己有男朋友了。
费时宇是自己的男朋友了。
一直到陶树的肚子发出了咕噜的叫声,他才从傻笑的情绪里回了神,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有吃饭。
自己没有吃,那费时宇有没有吃?
他应该是看到耳钉定位的瞬间就开始往绿园赶,那个时间点,正好是饭点。
陶树慢慢起身,到了厨房外面,摸摸索索地把那一扇和墙浑然一体的推拉门推开了。
他以前进过一次厨房,没大一会儿就找到了冰箱,准确来说,是一间小小的冷藏库,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除了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饮用水,什么食材都没有。
这人有什么必要在家里装一个冷藏库啊?
陶树拿了两瓶水就出来了,开始翻柜子找有没有别的食材。
找了半天,才在天然气下面的一个推拉柜里找出来一包没有开封过的挂面。
行吧,煮面也行。
要是再有个煎蛋,有一把蔬菜,有个西红柿就好了。
陶树脑海里出现了一碗冒着热气香喷喷色泽诱人的西红柿鸡蛋面。
啊,好饿!
他赶从挂在墙上的一排崭新的锅里挑了一只大小适中的,蓄上了水开始烧。
水刚刚开始冒小泡泡的时候,费时宇从外面走进厨房,身上穿着和陶树一模一样的浴袍,只是陶树的浴袍下摆到小腿,他的到了膝盖。
“煮什么?”费时宇贴着他后背。
“煮面,我只找到了面,”陶树正在给两只大碗放调料,“你那么大个冷藏库,连个鸡蛋都找不到。”
“我不怎么住这边,当然不放吃的,”费时宇拿出了手机,“除了鸡蛋,你还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