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时宇狠狠地欺了上来,不似刚才在车里的缓慢辗转,这一次他吻得又狠又急,牙齿几次磕碰,舌急不可耐地侵略,当扫过陶树的上颚时,一阵又痒又麻的感觉直冲天灵盖,陶树整个头皮仿佛过了电。
陌生又强烈的感受使陶树呜呜咽咽想推拒,却始终闭不上嘴,腿一软,顺着墙就要往地上坐,又被费时宇掐着腰提起来,困在他臂间,难以挣脱。
陶树只能尽量放松适应,双臂抱住费时宇的脖子,在实在有限的范围里回应。
费时宇很快托着陶树把他抱了起来,嘴唇分开,陶树惊呼一声。
费时宇一掌拍在他腿上,声音低哑,呼吸不稳,“自己挂好。”
陶树像树懒一样挂靠在他身上,听话地收紧双臂双腿。
没有人记得开灯,也不需要光线,黑暗是最好的掩护,隐藏了陶树的羞饬与渴望,含糊了费时宇的急切与凶狠。
他们在一室的乌黑中,努力靠着视觉以外的感官描摹对方的形状,耳鬓厮磨,手足缠斗,跌跌撞撞,零零散散的衣物掉了一路。
陶树被费时宇抛在了软和干净的被子上,陷在柔软的床垫中,鼻尖充斥着某种洗衣液的清新味道,突然觉得这柔软让人鼻尖酸涩,于是侧过头,将脸埋进了被面。
费时宇过了一会儿才覆上来,陶树听见什么机器“滴”了一声,然后有暖风拂过皮肤,他起了鸡皮疙瘩。
很快风被挡住了,陶树感觉到令人微微窒息又满足的重量压上来,费时宇在耳边问,“冷不冷?”
陶树摇头,然后反应过来费时宇不一定看得见,便偏过脸,对着费时宇近在唇边的耳朵小声说不冷。
气流无孔不入,陶树感觉费时宇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陶树有些理论知识,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走到这一步,在上面或是在下面他都无所谓,但他怕痛,也怕别人痛。
而费时宇显然不是下面那个。
陶树感觉到威胁,全身的肌肉*本放松不下来,他怕得要命,犹豫再三,带着可怜的哭腔,问费时宇,你到底会不会?
费时宇没有回答,伸手在床边柜的抽屉里摸索。
准备的过程漫长又难熬,陶树死死咬着牙,才没把告饶和放弃说出口。
到了后来,陶树实在受不了了,手指狠狠扣进了费时宇的肩膀,求他,“可以了,你来吧,别……别再……我撑……”
陶树受不了了,心一横,想干脆快点结束得了。
但费时宇真的覆上来,陶树还是发现自己想得太天真了,他压根儿受不住。
费时宇吻过陶树的锁骨与肩膀,哄着他放松。
难受的挤压停了下来,温热的吻和轻抚骗得陶树舒服了一些,他渐渐放松了下来。
费时宇趁火打劫,一下贯到了底。
陶树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冻了很久,周末审核不上班,抱歉各位我来迟啦!
老地方给大家做顿饭哈~
第四十三章 饮食男男
昨晚两人什么都顾不上,房间的窗帘也没有拉,他们睡下的时候已经临近黎明,费时宇没有睡多久就被逐渐亮起来的环境唤醒。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身侧的陶树,他睡得很不安稳,脸上的伤痕已经在洗澡后上过了药,此时已经消了些肿,眉头皱着,眼圈可怜兮兮的泛着红,眼睫还湿着,看起来黑漆漆的浓密,嘴唇也肿着,白皙修长的脖子上星星点点都是痕迹。
费时宇伸手捋了捋陶树扫在眼皮上的头发,他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薄薄的眼皮下的眼珠转了转。
陶树该剪头发了,费时宇想。
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把遮光的窗帘拉上,又躺了回去。
他们几乎一夜未眠,陶树到了后来连一根手指都拒绝移动,费时宇只能抱着他到浴缸里清洗。
费时宇先是靠着一股愤怒撑着不睡,继而又靠着愤怒后的冲动压住了陶树,这时候他燃尽了情绪,冷静下来,终于感觉到了疲惫。
他看着陶树狂风暴雨后平和安静的表情,意识逐渐模糊,记忆里最后的画面,便是自己控制不住地抬起了手,轻轻抚住了陶树的脸颊,盖住了那上面碍眼的伤痕。
——
陶树耗尽了自己体内所有的精力,足足睡了一整个白天。
入眠的时候天是黑的,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陶树呆呆地坐在陌生的床上,失去了时间概念,眼睛红肿刺痛,全身好像被暴打了一样疼,身后某个地方难以忽视的肿痛让他一醒来就回想起自己做了什么。
布满汗液的皮肤触感,敏感冲撞的荷尔蒙,纠缠的四肢与唇舌。
费时宇的眼神。
费时宇的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