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但是现在钟离正真骤然知道了他们真的有了实质的身体关系,而且还折腾到了快五更天才睡……
坊间都知道驸马体弱多病,腿有残疾,端容公主还是个人吗!
一时间钟离正真怒不可遏,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被气成这样,气息急促地喘了几声,伸手抓住了骊骅的手臂说:“我会设法救你尽快离开她身边!”
当初钟离正真听闻自己的父皇找到了他亲哥哥,他心中是高兴的,但是父皇要让他亲哥哥助他搅乱南召,还设法利用成亲打掩护,身陷端容公主的那个“虎狼之窝”,他起初是不同意的。
但是再没有比骊骅更加合适的人选了,骊骅走南闯北,自小就是个商人,有根可查,多年来和金川皇族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正合适潜伏在皇族中。
再加上骊骅经商手段了得, 而钟离正真行事确实需要源源不断的金钱支撑,便勉强答应了。
谁料……谁料端容公主原本只是打骂羞辱骊骅,这突然就贪图了他的色相?
钟离正真看着骊骅面具伪装出来的这张只能算是中人之姿的脸,这……有什么好贪图的?
骊骅甚至有跛脚,端容公主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清粥小菜也不肯放过了?
钟离正真气呼呼地说:“等回去城中,你便称病,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骊骅到底是为助他才会遭此事端,当日三九求助,他不该掉以轻心,当时就应该把骊骅接出府的。
那端容面首众多,再看骊骅的样子,床笫之上,折辱定然是少不了的。
钟离正真想一想都汗毛倒竖,若是他落此境地……他不敢多想。
他绝不能坐视不理!
不过骊骅很快从袖口之中摸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钟离正真,成功让钟离正真的注意力转变了方向。
钟离正真接过纸条一看,神色从迷茫顷刻间转变为了狂喜!
“哥!你怎么拿到的!”
他高兴到甚至叫了哥,激动的连手都在抖。
骊骅看着他,心中冰冷。
到那时他做戏要做足,于是他抿了下唇,偏开脸,半晌没有吭声。
等钟离正真又催了一遍,“这可是真的?”
若是真的,他那些无法布置下去的人手,就能径直借助这些名单和端容的势力,悄无声息渗透到南召的各个角落!
“我来这里之前,公主要我在书房……下跪。”骊骅说一半,留一半。
然后声音更哑更低:“我拓印下来的。”
钟离正真再度听到这种事情,惊得向后狠狠一靠,脑袋“哐当”地撞在了车壁上。
他也顾不得疼,瞪着骊骅好久没能说出话。
私心里,他是看不起所有以色侍人的人的。
他是天生金贵无比的皇子,只有他折辱旁人的份,谁也不敢对他有所不敬。
可是他又无法将那种鄙夷的情绪,用在骊骅的身上,那可是他的亲哥哥。
他们是双生子,骊骅是为了他才遭受这样的事情。
他心中应该愧疚。
但是他满脑子只有他们当时相认的时候,看到骊骅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他就带着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同端容公主纠缠不休做尽……那种事情吗?
书房,书房怎么做?
钟离正真后背泛起一阵一阵的难言战栗。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今夜端容在席间对骊骅百般殷勤的样子,关起门,她会是什么样?
钟离正真连忙晃了晃头,绝不敢再多想,哪怕一点!
他瞪着骊骅好半天才说:“名单拿到了,我、我明日就安排你走!”
骊骅却用手掐着自己的左腿膝盖处,淡淡看了一眼钟离正真,这一眼仿佛将他肮脏的,在幻想甘琼英的卑劣都看得通透。
他的眼神像是一盆带着冰碴的冰水,朝着钟离正真兜头浇下去,直到让钟离正真胆寒发竖。
骊骅这才再度垂下视线,自嘲道:“我不能走。”
“为什么?”钟离正真问,“名单已经拿到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你离开皇城,我会让人安排‘你’意外暴毙。”
骊骅却自轻笑了一声,又摇了摇头。
钟离正真不解,加上胸腔之中一直有难言的火积着,口不择言道:“难道你还没有被端容公主折磨够吗!”
骊骅突然抬头看他。
钟离正真自觉失言,喉咙艰难地一滚,俊美到嚣张的眉目,带上了一点胆怯。
“哥……你可不要被端容迷惑了,她以前总让人打骂折辱你,你别忘了。”
骊骅引着钟离正真一步步朝着他预想的方向走,但是听到钟离正真说甘琼英的不好。
他却想下意识在心中反驳:那她怎么光打我不打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