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
他“嘭”得一声倒床,整个人生无可恋。
常乐稍稍抬起身,戳戳他脸颊,撒娇道,“生孩子好痛的。”
朱标两眼珠子盯着床帐一动不动,脑海里自动闪现妻子生产时的情景。
他一扯被子,翻身到床边,试图进入静心、节制模式。
常乐在黑暗里眨了眨眼,他这是准备要与自己的天性对抗?
虽然,但是,也是难得他有这份心了。
片刻,根本静不了心的朱标,腾得坐起,“我现在就去找戴思恭。”
常乐:“......戴思恭?”
朱标言之凿凿,“他肯定有避孕之物。”
常乐:“......”
他可能真没有,什么麝香、藏红花之类的,要么危害身体,要么根本没用。
朱标掀开床幔,就要下床。
常乐赶紧拉住他,“......是药三分毒,你想毒死我?”
朱标眉峰紧蹙,“怎么可能,没有男子用得?”
没有,也得要他研制立刻出来!
常乐:“......”
为了那什么,连毒都不怕了?
那什么上脑的男人,真是全无理智。
常乐撇他一眼,自枕头底拿出来个小匣子,“用这个吧。”
她准备了两个多月的好东西。
朱标打开盖子,捏起里头的奇怪物什,“这是什么?”
常乐凑过去,自背后拥住他,娇娇柔柔,语带蛊惑,“你以后必须要带的好东西。”
他两都还如此年轻,夫妻生活难以避免。
朱标把东西捏在手里,研究半晌,回眸看她,“原来,太子妃早有准备。”
常乐:“......”
那不然呢?
她可不敢幻想一个男人能忍一辈子。
第50章
腊月, 新年在即,满街采买年货的百姓,人来人往。
福乐酒楼门口, 一辆马车安安稳稳靠边停着,车夫老老实实站在车边等待。
忽得,一匹高头大马自街尾横冲直撞而来,所经之地,无不乱成一锅粥。
车夫听见声响,只来得及把视线从酒楼调转向外,那匹马已直直冲了过来。
两马相撞, 嘶鸣之声,响彻街头巷尾。
马背的人滚落在地,眨眼之间,马蹄踩踏, 车轮碾压,血流成河。
人命为祭的惨烈事故, 周围百姓无不尖叫出声。
酒楼里面, 春兰听见响动, 好奇走了出来。
常府马车,她奉夫人之命来酒楼买奶茶所乘的马车。
春兰拎起裙摆, 奔至呆愣的车夫旁,厉声问道, “怎么回事?”
整个人傻掉的车夫回神, “春兰姑姑,不是我, 不是我,是他自己撞过来的。”
他好好把车停在固定车位, 马也栓得好好的,绝无任何违规行为。
春兰略略皱眉,往前两步,仔细打量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依稀可辨对方所穿布料是极其的豪华精美。
还有从人群里围拢过来的侍卫,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左丞相胡惟庸家的护卫!
春兰反手拉住同她一起出来的酒楼掌柜,“快,快派人通知老爷、夫人。”
那人恐怕是胡家少爷,今日之事恐怕没法善了。
那掌柜一激灵,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都来不及指使他人,自己驾马往常府飞奔而去。
奈何,还是晚了一点。
胡家侍卫先一步出发,先一步到达,先一步召唤了愤怒的胡惟庸。
胡惟庸疾驰而来,“噗通”跪于车祸而亡的儿子旁边,嗷嗷的哭,撕心裂肺的又喊又叫。
春兰踮脚眺望,祈祷自家老爷、夫人赶紧来。
胡惟庸哭声突得一滞,抬起血红的眼,他梭巡过全场,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抽出身后悬于护卫腰间的刀。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他一刀劈向站在车旁的车夫,车夫应声倒地而亡。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胡惟庸尚未解气,欲要再劈刚刚试图阻拦,而跑到半途的春兰。
春兰当初能够跟随夫人蓝氏,其中之一原因就是懂些拳脚功夫。
她一个急转身,躲开直面而来的刀锋。
胡惟庸见之愈发愤怒,喘着粗气挥来第二刀。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斜侧方激射而来一块石头,直直打在他的手腕,他手里的刀啷当落地。
常遇春拨开人群,质问道,“胡相当街砍人,眼中可还有王法?”
胡惟庸是纯纯的文弱书生,刚才两刀已经耗费他全部的力气,面前又是山一般壮硕的,在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猛将常十万。
予他十万兵马,自可横行天下。
他还是太子妃之父,太子妃刚刚生了皇帝期盼已久的皇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