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黑了,我喝醉了,我摸不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自己辩解。
话音落,男人似是轻哼了声,语气明显不信:“噢。”
盛鸢强调:“我不是那样的人。”
盛洵:“呵。”
盛鸢闭了闭眼,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辩解,想了想,又道:“我要是那样的人,以前上学的时候,你当着我面在家里洗澡,我当时就该闯你卫生间了。”
盛洵沉默片瞬,语调稍扬:“我倒是不知道,你那时候就对我有这种想法了?”
“……”
盛鸢放弃挣扎,“你快点找手机吧。”
和他争论这一番,盛鸢感觉自己脑袋更晕了。
好在盛洵很快就找到了手机。
两个人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步履蹒跚地走上楼。
因为盛鸢现下的状态,独自走路实在有点困难,盛洵直接将她送进了房子里。
进去以后,盛鸢才忽然想起,她今早出门很着急,屋子被她搞得乱七八糟,还没来得及收拾。
此时,两人进门,面对着满地的狼藉,盛鸢难得地、有点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声。
她试图挽回一点自己的形象:“我平时不是这么邋遢的。”
盛洵视线在她乱七八糟的房子里淡淡扫过,扯着唇角“噢”了声,也不知信没信。
他将她扶到沙发边坐好,问她:“你平时喝醉了怎么处理?”
盛鸢没反应过来这个“怎么处理”是指什么,迷茫地看着他。
盛洵:“家里有醒酒药吗?”
“没有。”盛鸢这下反应过来了,她忙道,“你不用管,我睡一觉就好了,每次都是这样的。”
她整个人软骨头似地嵌进沙发里。
回到熟悉的环境里,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随手从旁边扯了条毛毯裹在身上。
盛洵半蹲在她面前,忽然问:“盛鸢,你经常喝醉吗?”
“欸?”盛鸢愣了愣,说道,“还好。”
“刚来这边的时候喝得比较多,那时候打了很多工嘛,尤其在酒吧里的时候,就要喝酒。”说到这里,盛鸢不由得得意道,“你不知道,我现在会做很多事情了。”
她的眼睛亮亮的。
喝醉以后的盛鸢,放下了很多心防。
盛洵轻勾了一下唇角,“噢”了声:“说说,都学会了什么事?”
盛鸢说:“我会做很多好吃的,中餐和埃及这边的一些日常小吃我都会。然后我还会自己修电灯和水管,每次遇到来找麻烦的人,法蒂玛都没有我厉害。”
可能是因为进入到了温暖的环境里,她的酒劲儿彻底上来了,说话变得更加颠三倒四。
盛洵问:“我记得,桑明允不是给了你很多钱吗,你为什么还要打这么多工?”
“我不想用他的钱。”即便是在醉里,说到这种话题,盛鸢的兴致仍然一瞬间就落了下来。
她的视线低下去,有些出神地盯着地毯瞧了会儿,才说:“但我还是用了一些。”
“咖啡店就是用他的钱开的,我本来不想用的,但是我要照顾法蒂玛,还要照顾一一,我没有办法,只好用了他的钱。”
“但是,”盛鸢说,“咖啡店赚到的钱,一部分给法蒂玛和一一做生活费,其余的我都捐了,捐给国内的福利院了。”
她微微弯起眼,像是很为自己的这个行为感到快乐,眯着眼的表情看起来很像是一只疯狂求主人夸奖的小猫咪。
盛洵喉结动了动,没忍住,抬手揉了下她后脑勺。
“盛鸢,”停了好久,盛洵才掀着眼,嗓音沉哑,似是很随意地道,“所以一一,是你跟谁的小孩?”
这话落音后,很久都没有等到回应。
盛洵抬头,才发现盛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她脸上的妆容还没卸,估计用的化妆品也不是什么很好的牌子,此时已经全花了。
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花猫。
盛洵盯着她瞧了会儿,半晌,像是无奈又像是自嘲地摇了摇头,起身,四处环顾了一下,走到卫生间里,找了条毛巾,沾湿水。
想了想,还是给周明甫发了条微信:【帮我问一下你那些女朋友,卸妆的步骤是什么。】
周明甫很快回:【?】
估计是觉得盛洵这个消息实在太惊悚,他很快又打了个电话过来。
盛洵有些烦躁地瞥了眼来电显示,似是不想搭理,犹豫了两秒,还是点了接通。
他言简意赅道:“说。”
周明甫:“你等等,我需要确认一下,这个手机的确是盛洵在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