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金杯(323)

元澈离了元胤身边,总归是松了一口气。他被祁牧安拽着四处张望市井喧嚣,正看的兴致勃勃地时候,突然发现身边人一路无话。

他这才讪讪扭过头,观察着身旁男人的脸色。祁牧安在上京里除却管他较他的时候比较严厉,平时默然不笑的日子还没元胤笑起来可怕。

元澈咽了咽,觉得自己可以在祁牧安这里博得一份原谅。于是他自己找了个诚恳地态度,先向男人沉重地认了个错:“师父,我错了。”

“你没错,我错了。”祁牧安两眼一翻,“我当初就不该答应胤承帝来教你。”

元澈立刻不服气:“你这么厉害,为何不教我?皇兄都夸我聪明呢,你教的我一学就会。得我这么一个聪明的徒弟,还是东越的皇子,你沾了至少百年的光呢。”

“是,从我接手你的时候,每日就学一炷香的时间,有时一盏茶的时间学会了,一天就都溜出去了。”祁牧安觉得好笑,“说我沾你光?你只不过是胤承帝附带着送来的。”

元澈听完垂下头,嘟嘟囔囔:“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是真心要管我。我不想当皇帝,皇兄非要教着我当。他在宫里不挺快乐的吗,怎么这才几年啊这么快就腻了?看来那椅子也不怎么舒服,不舒服的他才给我。”

祁牧安轻轻嗤笑一声。

元澈仍旧在嘀咕:“当就算了,我也认了,怎得还不让出去了?不出去也行,竟然还派个大庆人来看我……”说完,他悄悄抬帘瞄了眼祁牧安,又飞快落了回去。

祁牧安把他的话听的一字不差,却没说话,只是淡淡瞟眼他的头顶,继续朝前走。

元澈步子迈的小,只能尽力迈大步才能在祁牧安的手下跟上他的脚步。他垂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腰侧的物什良久,突然毫无征兆地转了话根,开口:“师父,你怎么天天都挂着这个香囊,难不成连打仗都带着?”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摸。可祁牧安一个快速抽身,把元澈甩离了自己身边一步远,让他的手避开了自己腰上挂的香囊。

他皱了皱眉,说:“别把你手往我身上碰。”

“哦。”元澈撇了撇嘴,露出一副谁稀罕的样子。

此时他们停在一家酒肆外,祁牧安提着元澈要继续走,谁知从店内疾步出来一人,正好撞在他的肩膀上。祁牧安被撞得滞住脚根,若有所思一瞬,回头看向离开的背影,皱起眉心。

此人撞上来的架势和衣着不符,不像个普通人,像极了常年拎刀的力度。

祁牧安眯眼多留意了几眼,方才转身带着元澈继续迈步。

上京北城门,一辆马车吱呀吱呀地停在了城门外。一个略显粗狂的男人跳下来扬着阿谀迎笑的面孔,向城口官兵出示了路引,照例做了盘查。

“车上是什么人?”官爷吊着一副郎当的样子,懒散地翻了翻手中的文书,眼神时不时地扫向被车帘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

“是我家公子。”男人嬉皮笑脸地哈着腰,也顺着往回望了一眼:“我家公子染了痨病,凉州治不好……听闻京城有良医,便想着来碰碰运气。”

似乎是为了应证他说的话,车上突然传出一阵猛烈地的咳嗽,“咳咳咳”地,听的人心里发怵。

男人见官兵没什么反应,为难地在袖中摸索着什么,悄悄伸出来塞进官兵的怀里:“官爷,您行行好吧,我家公子病了好些年头,全凭这最后一点指望了……等我家公子治好了,老爷定会亲自带礼道谢的。”

那官爷拢着手在身前颠了颠手心里的银两,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男人,不耐烦地收了通关文牒递还给他,招手让路:“快进快进。”

“欸!谢谢这位爷!”

男人快速转身跃上马车,驾着车使进东越京城。

帘子后面,还坐着两位男子,其中一个裹着厚厚的羊毛大氅,手中揣着手炉,在并不严寒的秋季里,浑身却由内而外地冒着寒气。

他的身边,另坐着一个温润的男子。此人发髻半披半绾,用一根木簪松松垮垮的立在脑后。他见状替那人掖了掖衣角,轻声开口:“我们到京城了。”

话还没道完,男子便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一声声咳得叫人心肺碎裂,心疼不已。

他紧紧攥住男人的肩膀,忍不住扭头朝车外吼道:“符燚!还有多久才能到客栈!”

“你别催!我也很着急!谁会知道中原的京城能这么大。”车外的男人也听到了这道撕心裂肺的喘咳,手忙脚乱地赶快了车马。

“你且再忍忍,马上我们就能休息了。”车内,男人焦急地蹙眉,“等明日,明日我和符燚一起去寻那位神医,定能解你的毒,医治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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