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面?对自己的心意,沈舒极其不自然,却?还强撑着说,“我?让十三给你送信,你没收到?”
“收到了。”
既然收到了,那?为什么迟迟没有回信?
沈舒不禁又把眸子转了过去,蹙着眉,眼?神含着询问。
顾怀瑾笑得愉悦,答得无比理所当然:“含璋,总是我?贴着你,你也该为我?急一急……不过,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你一来我?便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怎么办,你骂我?一骂?”
沈舒确实想骂他,便骂了:“顾怀瑾,你有病吧!”
顾怀瑾用指腹压着他的唇瓣,笑得更惑人:“嗯,我?病得不轻,含璋你心悦我?,再骗不了人了。”
第152章
“……”
无语, 就是很无语。
沈舒极不喜欢顾怀瑾的火辣直白,打掉了?他压在?自己唇上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这很重要么?”
“当?然?了?。”顾怀瑾说,“向来都是含璋你拒我于千里?之外?, 还?是头一次千里?之外?来?见我, 我心中的欢喜, 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含璋, 你再?骂我两句。”
沈舒听得一噎, 却是不想再骂了。
他也忍不住绽了?个笑, 潋滟的弧线在?唇角轻轻勾起,然?后故作淡定地说道:“我可没有行什么迢迢千里?,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顾怀瑾瞧得喉结一滚,又一滚, 终是再?难克制捧起他的下颌, 吻了?上去,将他的手指缝插得满满当?当?, 十指紧扣,抵在?门框上。
很快,细细密密的吻声在?厢房内响起,刺激着人的感官,如同一簇熊熊烈火炙烤着两人的身体,渴欲的渴求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一对鸳侣紧紧相缠, 眼神俱是朦胧, 仿佛坠入无边的情海里?。
沈舒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软得可怕,又硬得可怕, 随着顾怀瑾的撩拨,化作绵绵水波,欲涛汹涌;他想做点什么发泄这填满胸腔的鼓胀情绪,偏又屡屡迷失中在?那?一阵又一阵的吻中,空白了?思绪,只凭着本能极力迎合。
短短片刻,他的唇被?亲得发麻,指尖被?吮得无力,鲜艳夺目的吻痕大片大片掩映在?凌乱的衣领中。
紧接着,连掩映之物?都没了?,堆积在?两人的脚边,如同一团被?嫌弃的烂物?什。
再?然?后,顾怀瑾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步向厢房内的床,县衙的这间厢房不大,床却出奇的大,许是前任县令是个贪官,很会享受,连悬挂在?床上的红帐都是上好的纱品。
两人乍一倒进柔软锦被?之中,厢房内的温度便急剧攀升,无尽的暧昧与旖旎铺陈开来?,直奔木床、红帐、及其?帐下遮半掩半的靡艳之景。
沈舒被?亲晕了?,连什么时候被?踏破了?底线都不知?道,轻而易举就被?人擒住了?软肋,他揪着顾怀瑾的乌发,阖着双眸沉溺,近乎溺毙,转而难忍至睁眼,想看一看顾怀瑾的脸,却发现作弄之人并不在?身前,而是在?身后。
“顾怀瑾……”
沈舒惶然?唤了?一声,深察身后的男人具有浓浓的攻击性和危险性,他极力仰首侧目,试图寻求视线的着陆点,得到一丝安慰。
身后的男人却是铁石心肠,不闻不问,只一心做着当?下的事,仿佛想要逼着他哭泣。
于是,沈舒不得不咬着唇,眼睫如同蝶翼一般飞快翕动,直至脑海里?惊涛拍岸,水沫四溅,灵魂都似被?吞噬。
顾怀瑾这才想得起吻他来?,强势的扣着他的下颌,迫他抻长了?颈项,连下颌线都绷紧,与他交吻,而后无理?要求道:“含璋,给我。”
沈舒未答,也根本没有什么回答的余地。
有道是“鸳鸯织罗帐,春光乍泄里?;双影交重叠,身皆未着缕。一人眼波转,眉目含春情;另人眼半阖,与其?相交颈。床映雪肤色,被?掩勾连景;低声唤爱郎,始有幽潮起。”
此时,门外?把守的墨羽骑闻到厢房内不同寻常的动静,脸一红,齐齐走远了?一些。
他们是顾怀瑾的下属,自是知?道顾怀瑾喜欢沈舒,只是这光天化日之下,这动静未免……
又道是“且看郎鬓乱,疾风摇骤雨;或有潜龙出,轻吟难抑止。”
沈舒已是醉了?,面颊酡红,不知?今夕是何夕,只觉身似浮萍遇风浪,雨打芭蕉不由己。
他紧掐着顾怀瑾的大腿,似要顾怀瑾和他承受一般的疼痛,但这反倒激起了?顾怀瑾心中的暴虐,愈发用力扣紧了?他的肩——
“其?人如捣练,阵阵捣飞汁;何人欲扶帐,泣泣不绝耳。”
从中午到下午,从下午至晚上,不知?过去多少个时辰,日薄西山,夜幕四合,厢房的门始终没有打开。
那?床榻摇曳的声音没有一刻停歇,如同催命的符咒,催得沈舒醒了?又晕,晕了?又醒,吐出的话都没一句连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