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一只竹马夫郎回家+番外(47)

在看到周绥走向不远处将衣服挂上去时,微踮着脚整理皱褶的身影,李重衡默默掐了自己一把。

自己今天都在尽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他摇着头,屏息将那些杂念都从脑子里抛出去。

周绥晾好衣衫,回头时发现李重衡垂首着摇头晃脑:“哪儿又不舒服了?”

周绥一步步向李重衡走去,他听到声儿眼巴巴地抬起头,没有说话,就像要等着要主人碰碰头哄着开心似的。

但周绥没摸他,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郑重其事:“带你去看病。”

李重衡试图再次解释:“……我真没病。”

如果不小心瞥了眼春画也能算是病的话。

周绥才不管他的辩解,虽然说其中是有几分担忧李重衡的原因在,但一想到以前自己一些小毛病就被李重衡抓去喂中药,十几载人生中难得唯有一点的报复心就这么上来了,交代了林原几句便拉着李重衡到了镇上。

李重衡眨了眨眼,看着身前牵着自己袖口拉着走的周绥,在路上就歇了想要挣脱的想法。

周绥走到门口,推着李重衡进了仁济堂,颇有种霸主逼迫的意味。

医馆问诊的人不少,庞卓在里间坐馆,两人便跟着人群排在帘子之后。

进来之后李重衡又觉得不对,自己帮着庞卓采药研磨这些年,多少也学会了点医。若他真去问诊,庞卓定能瞧出些什么。

庞卓瞧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周绥会不会知道。

昨晚的事就像一个无人可知也不能让人有迹可循的秘密,李重衡不肯也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特别是周绥。

他越想越懊恼,神色凝重,一只手慢慢握成拳。

前面站着的是个四五岁大的孩童,咳声阵阵,手里还拿着吹气便能呼啦啦转的纸风车摇晃。甫回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板着脸一副凶相,面颊上还青肿着一块。他立马缩到了旁边娘亲的怀里,弱声弱气地道:“娘……我害怕……”

周绥本没注意到身边李重衡的表情,被孩提一说,偏过头去看,才发现李重衡的眉头皱到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

有这么怕看病?

他暗叹一声不容易,以为李重衡终于意识到了以往自己不爱喝苦药的同样心情,但他并不想就此放过,甚至还想让李重衡好好体会一番,这样总不会以后为了一点小毛病就大材小用的,死活非拉着他来医馆。

虽然喝完之后的蜜饯很好吃,但周绥更希望能只吃甜的不喝苦药。

“对……对不起啊。”李重衡对着小孩摆手,他也没想到方才自己的表情吓着正在病中的小孩了,一脸手足无措。

周绥捉住了他乱挥的手,再对着小男孩道:“不要害怕,他不是坏人。只是跟你一样,生病了才来看病。”

身旁的女人听到动静,带着歉意的眼神,将小男孩转了回去:“不好意思。”

周绥没答,反而对着李重衡的后脑勺轻敲了一下,压着低声:“笨,你又没错,道什么歉。”

李重衡顺势勾住周绥的袖角,试探问道:“那不是没反应过来嘛……人家那么小的孩子。要不,我们不看了?”

周绥见他看个病扭扭捏捏、推三阻四的,直接上手握住了他的手揪过,贴在自己身侧,生怕他转头就走:“不准跑。你身上和脸上的伤也要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啊?哦……”

李重衡的手被猝不及防拉过去时便已然僵硬,他甚至不敢用力地回握住掌心的手,只敢试图虚虚地收拢手指轻触着。

他尽力掩饰着胸腔中那一阵有力急促的慌张,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从他心里乱掉了一样,搅得一片狼藉。

周绥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瞧着身前小男孩紧紧牵着女人的手,还又怕又好奇地回头瞄了几眼。反正以往李重衡不省心的时候,都让他觉得像在带小孩儿,尽管两人年纪相差也并不大。

没等太久,周绥便领着自己的大只“小孩”掀帘进去,到庞卓面前坐下。

庞卓见到两人,以为又是周绥出了什么问题,直接按老方子先往纸上写了几味药:“咳了几个时辰?”

周绥略感无语,以前只要一咳嗽李重衡就紧张得很,说什么都要来医馆看看,自己病弱体虚的形象简直深入人心,于是开门见山,揪着李重衡的衣襟敞开了点,像是随时等着庞卓发话就给他扒了检查:“庞伯,他身上有伤,您给瞧瞧。”

庞卓抬眼瞥了李重衡一眼,见他还能对自己龇着大牙打招呼:“伤着骨头了?”

李重衡这点判断还是有:“没呢,就表皮,肿了点。”

“那就无碍,他皮厚的很,去前头自个儿拿一罐红花油擦一擦。”庞卓摆摆手,笑眯眯地转向周绥:“你嘞?除了咳疾,还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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