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还真以为我要去看啊?”
程雾宜抿着唇,有点委屈地仰头看他。
男人一副无语的样子,话里有话地反问道:“老子犯得上?”
好了,这回她是在瞪他了。
景峥似乎总是拿她没办法,也觉得这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过,俯下身子拧了拧她的脸:“程雾宜,我的意思是,我进去帮你叫人。”
程雾宜几乎不会在白天出现在他家,陡然在这里看到她,又看到她在客厅门前打电话,但又不是打给自己,景峥大概也能猜出来她是来找人。
见她似乎还生着气,景峥又弯下点腰,轻轻在她脸颊上碰了碰。
这吻让程雾宜瞬间清醒过来,她先惊恐地往客厅看了一眼,然后条件反射似的向后退了一步。
景峥没好气,又问了一遍:“叫谁?”
程雾宜只好乖乖答道:“于昌建。钱主任叫他回宿舍,说有事找他。”
“等着。”男人端着茶壶就进去了。
等下于昌建出来如果和自己打了照面,双方肯定都尴尬,程雾宜于是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晚上天黑的时候,程雾宜又去了景峥家。
客厅里早就已经没人,景峥在厨房里端出煲了一下午的糖水。
是她爱喝的花生汤。景峥不是岷安人,做的花生汤从七年前那会儿就不太地道,汤里居然还会加番薯和小芋圆。
“芋圆这里买不到。”男人献宝似的炫耀道,“是我手工搓的,你快尝尝。”
程雾宜小口喝着糖水,精神恹恹地说:“没见过花生汤里还要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景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些‘乱七八糟’可是他用木薯粉一个个滚圆了搓出来的。“程雾宜,你究竟有没有良心啊?”男人语气不善,但还是给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那以前,不,七年前你怎么不说?”
程雾宜只小口小口咬着芋圆,并想不理他。
景峥来了庆溪镇之后,每天都会给程雾宜做晚饭。
男人的第一要务似乎变成了要把她喂饱,这里并没有体重秤,但程雾宜肉眼可见地脸上肉多了些。
吃完饭后,景峥去洗碗,收拾好过后,照例拿药膏过来帮她涂药。
后腰那儿程雾宜一个人碰不到,所以都是景峥帮她弄。
“痛了要说。”景峥将药膏挤出来,小心地涂在她背上。
除了冰凉的刺激感已经再没有那种蛰痛的感觉,左手臂上的淤青也早就褪去,程雾宜扯了扯衣服,有些别扭道:“应该完全好了,这段时间谢谢你帮我上药,我以后不会麻烦你了。”
知道程雾宜是在说气话,但她这么客气疏离,还是直接把景峥气笑了。
男人直接将那管药膏丢在床上,大手包裹住她后腰上的伤口,见她确实没再皱眉,于是放心地掐住她腰。
“不来我这里,可以啊。”他语气轻松,“那我们就在你宿舍做。”
程雾宜:???
景峥从来都只是嘴上厉害,其实她清楚得很,景峥到庆溪镇以后,因为知道她受伤,每一次,都是他在给她服务。
无论是用手还是用嘴。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感觉到她的气压变化,景峥伸手握住她发,轻轻勾在她耳后,毛茸茸的脑袋就探过来。
他现在的样子和刚来庆溪镇时那位西装禁欲的男人完全不同,依旧成熟,但很温柔。
“你是不是很在乎,想知道我看过那种片子没有?”景峥很直接。
程雾宜有些噎住,两个人以前都没有讨论过这些。她尝试着将自己的感受说出来:“也不是……就是觉得有点别扭。”
“我要是回答你没看过,你信吗?”景峥很认真地在回答,“还有,程雾宜,我要是真没看过,你才是真的应该警觉了。”
程雾宜咬着唇,扭过身子坐过来面对他。
景峥不知道想起什么,哑然笑了笑,顷身过去搂她的腰。
“程雾宜,你知道我唯一一次梦遗是因为什么吗?”
程雾宜:“……”
“你还记得上高中时候,我们家办展览,许言之操持的那回吧。”景峥一边说一边开始解程雾宜的衬衫纽扣,“那次你背上被人泼了汤,我进病房的时候,正好撞见你还没穿好衣服。”
男人说着,猝不及防地将她衬衫直接从肩上扯下来。
女人半个香肩露出来,景峥喉头情不自禁地滚了滚:“就像这样。”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梦到和你接吻,就在我家摄影暗房的洗片池边上。”景峥说着,顷身上前吻她,“就像这样。”
“……”
“后来,我猜到你那个时候应该是故意让我看到的。”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生气,很生气,气得快疯了。可梦是不受控制的,我越是生气,就越是能梦见你故意赤.裸给我看的背,就越是能梦见和你接吻,甚至是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