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延清逗她：“那我让吴管家掉头，回去了？”
正值烈日，他们本不该大中午出来，奈何元之夕好动，牧延清不忍她憋着慌。
“先生？”坐在最前头驾驶位的吴管家听到牧延清点名，立马回头：“回去吗？”
元之夕当然不肯：“没有，你听错了。”
吴管家没反应过来：“啊，是吗？”
元之夕替牧延清说话：“我们需要摘苹果的工具，吴伯知道要哪里拿吗？”
牧延清看元之夕挺直腰板找着当家人语气姿态的样子说话，方才在屋里，元之夕也是这般和白阿姨讲话，这一套套，不知是从哪儿提前学来的。
牧延清想笑又不敢笑，就怕笑了让元之夕怯场。
“有的，”吴管家反应过来，“果园里的工人房有，二位等等先下车，我去拿工具。”
元之夕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想了下，收回一根，说：“一副工具就好。”
吴管家先去瞧牧延清，牧延清微点头，吴管家才领了元之夕布置的任务。
两人在湖边一颗大苹果树下等待。
入秋后的气温热浪收敛不少，元之夕靠在树干上，看着头顶上密密麻麻的苹果们，湖面吹来了凉风，苹果叶飒飒作响。
红与绿交相辉映。
牧延清坐在轮椅上，安静盯着清澈的湖面。
元之夕眨了眨眼，用仅两人能听到的音调问：“我表现得好吗？”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
元之夕知道牧延清听得懂。
牧延清先是抬头。
元之夕走到牧延清跟前，蹲下。
两人视线平行。
牧延清没有回避元之夕的问题，认真道：“表现得不错。”
元之夕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在等“但是”这个转折。
但是牧延清没说但是。
元之夕歪头，发出疑惑的一声：“没了？”
牧延清含笑：“嗯。”
元之夕不信，直勾勾看着牧延清，牧延清也看着元之夕。
阳光正好透过树荫，有一束光落在元之夕鼻翼处的浅痣上，泛着淡黄色的光。
牧延清攥了攥垂在双腿上的手。
想伸过去，去摸那颗痣。
“先生！太太！”去而复返的吴管家在不远处呼喊：“拿到工具了。”
元之夕闻声站起来转身，看吴管家扛着工具朝他们走来。
牧延清松开手，抿了下唇。
第17章 苹果
17 苹果
吴管家拿来的工具是果园里工人自制的摘果神器, 一根三到五米长的竹竿，顶端用矿泉水瓶和铁丝缠成杯口状。
操作也简单，吴管家怕元之夕不懂, 专门做了示范，把杆子立起来, 对准想要的那颗大苹果，把苹果怼进杯口里，而后操作竹竿向同一个方向扭动，拧到枝干松动，再用力扯下来。
一颗自己亲手摘的苹果就到手啦。
元之夕接过竹竿，信心满满。等吴管家离开，元之夕朝着刚方才看中的几颗大苹果下手, 转杆子有模有样，白阿姨给找的大篮子成功进货大苹果。
牧延清成了元之夕的御用摄影师, 拿着手机给元之夕录像，元之夕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拍到我的脸, 只拍杆子这边啊。”还要教牧延清操作：“你手机拿横的，横屏，手不能抖，聚焦要聚在苹果上，然后……”
牧延清不紧不慢, 声音里满含笑意：“好, 你说, 我在学。”
元之夕心口蓦地一紧。
不过很快元之夕手就酸了，竹竿越拿越沉, 最后直接插在地板上，元之夕放松酸涩的肩膀, 苦着张脸，回头朝牧延清说：“不玩了。”
牧延清瞧着元之夕额头上冒出来的一层细汗，像早料到是元之夕三分钟热度：“那回去吧。”
元之夕指着还没三分之一满的篮筐：“但这些还没满。”
“等你自己装满，”牧延清直言，“天都黑了。”
元之夕耸拉下肩膀。
牧延清：“我让吴管家他们叫人摘满。”
元之夕立马喜上眉梢：“那替我谢谢他们啦，我要一整筐满满的。”.
牧延清不问她要这么多苹果做什么，只依着她的意，把手机还给元之夕，点头说：“好。”
吴管家开着方才的观光车来接他们回去，白阿姨还在厨房炖绿豆莲子汤，惊讶他们回来得这么早。
元之夕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弱鸡：“太热啦，等下晒黑了。”
白阿姨问：“要不要先喝碗解暑汤？”
元之夕摆手：“晚点。”
牧延清是由着元之夕在这儿自由发挥女主人的气势了，全程不搭腔，就看元之夕和白阿姨有来有去几回合后，才叫元之夕：“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