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得知章季青为了替他报仇,而自己那日受的无妄之灾也全是因为袁文良之后,更是新仇旧恨一起,怒上心头。
他火冒三丈冲了进去,一眼就找到了坐在榻上挽起袖子让小僮擦药的袁文良。
江逸瞅了眼房间里的各摆设物件,顺手从右手边的桌上拿了个半臂长的木条作为武器,然后才直奔袁文良而去。
在江逸进来的那一瞬间,其他人都怔住了。刚刚还在指责别人的那人也没料到,做个坏事每提起一次都会被偷听到。
他们眼睁睁看着江逸抄起木条朝袁文良走去,但奈何其他人全在床上躺着,并且才被章季青修理得不轻,想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袁文良本人倒是反应快,站起来就要跑,还捞了旁边一个晒药的笸箩挡在头上。
这两人一个是占了身高体型的优势,但才被打过一轮,灵活度和耐力都有所降低。另一个是重量级和气力都不够,但是胜在灵敏。
因此这场架打起来毫无美感,最后还是江逸凭借着各种随手拿起的板凳药罐等武器占据了上风。
当他把袁文良逼得跌坐在地,拿着凳子冷笑着上前时,站在后面看热闹的陈熙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开了。
房间内一个摆放制药工具的矮架因为两人这一番追逐摇摇欲坠。
他刚被陈熙拉开,架子就应声倒地。随后众人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啊——”
江逸躲开后架子正好砸在了袁文良的腿上。
小僮们手忙脚乱地把架子抬开时,袁文良已经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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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绳愆厅罚跪的章季青怎么也没想到,两个好友这么快就来陪他了。
“你们怎么来了?”章季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好了好了,别跪了,学正都不在了你还跪给谁看呀。”江逸一进绳愆厅就把章季青拉了起来。
章季青回头一看,果然,方才还在这监督的学正这个时候不知怎么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顺着江逸的力道站了起来,指着门外再次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逸没回答他的提问,而是抱怨道:“季青你这就不对了,那袁文良在校场害我的事你怎么不等我们回来再动手,要是有你按住他,我不至于揍得这么累,你也不用担心被承恩候府找上门来了。”
“那么小一个房间,你追打一个伤者竟拖了如此之久,就你这样的也不知是怎么传出那京城恶霸的名声。”陈熙跟在他后面在绳愆厅环视一周,一边找了张椅子坐下,一边嫌弃江逸刚才的动作太慢。
他们俩说的话云里雾里听不懂,章季青问了两遍也没人回答他,着急死了。
他一把把陈熙从椅子上扯下来,“先别坐,给我说说怎么了?你们两在打什么哑谜?”
陈熙屁股还没落稳就被他扯得一个踉跄,赶紧扶住了前面的案桌,“给你说给你说,你手重自己不知道吗,下次轻点!”
然后才把医馆的事一一道来。
“……学里的大夫已经替他诊过,说是骨头有点开裂,怕是要修养一阵,人已经送回承恩候府去了。逸哥儿叫嚷着要彻查校场的事,司业已经分别派人去告知庆国公府和承恩候府了。”
“都怪我那天不该去酒楼。”章季青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导致袁文良和江逸结仇,才会让江逸那天在校场遇险。
“这明明是袁文良的错,季青你犯不着把错全揽在自己身上,况且还是他们害人在先,我们是正当防卫,你就别担心了。”江逸劝慰章季青放宽心。
架子不是他故意弄倒砸袁文良身上的,袁文良等人还害他差点坠马呢,就算承恩候府找上门来,他也有理可讲。
最多是他运气好点,对方运气差点,这就叫恶有恶报。
自信满满的江逸没想到,这样一件不算大的事,最后竟闹到了景元帝面前。
第28章
承恩侯府。
袁文良的母亲王氏见到自家儿子被打得一身伤被人从国子监抬回来后,当场哭得呼天抢地,惊慌失措,然后才着急地让人拿帖子去太医院请太医。
“良儿,你怎么样了,哪里痛?快让娘看看!”
王氏一边心急地拉着儿子的手关心询问,一边厉声呵斥下人们。
“还不快去!还有你们,都是死的吗?少爷都痛成这样了还不知道把他扶到床上!轻点!”
袁文良哪受过这种罪,腿稍稍一动就痛得嘴里直叫唤。
王氏见在儿子这问不出什么,等下人们把袁文良移到屋子里后,她便急忙询问来报信的国子监来人。
“良儿在国子监书读得好好的,怎么会受伤?”
国子监报信的人自然是一五一十交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