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这花有些少了,待过两日我再请你们去我另一个园子,那边的昙花也快开了。”
安知让一开口就显示出雄厚的财力,园子好像还不少的样子。
几人坐了一会儿,安知让见江逸对他跟江慎的话题不感兴趣,无聊地围着几盆花看了半天,于是叫来了下人说:“你们去看看五少爷他们下学了没?若是下学了就请他们一起过来。”
“安大哥,不用了,真的,我一个人在这挺好的。”江逸客气说道。
不知道安知让是怎么想的,觉得他们都在读书就有共同语言。“五郎他们几个与你年纪相仿,也是一样在上学,想必能有不少话说,倒不必拘谨。”
江逸刚点头,就听他又说:“瑾和在这怕是要待上一段时间,既然逸哥儿无事,不如来我家府上一起上学?”
江逸听到惊呆了。
这位朋友,你虽然姓安,怎么看起来这么没安好心呢!不过是来你家访个友,怎么还给我整这上学来了。
他刚要开口就被江慎抢先一步,不过江慎并不是拒绝,而是问道:“莫非现在府里是安大人讲学?”
安知让点了点头,“大伯丁忧在家,教几位子侄很是用心,若是瑾和不嫌弃,也可让逸哥儿来听一听。”
“此话严重了,家师就曾夸过安大人讲起经义来深入浅出,能够因材施教,是难得的教师之才。”江慎知道师长很少如此推崇一个人,对这位安大人也很是佩服。
他一直觉得能够学好容易,但能够讲得让其他人听懂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像他就是典型的没法因材施教的人。
这样想着他看了江逸一眼。安知让的提议他没有一口答应,他不想让弟弟觉得有压力。
他们二人的对话江逸听在耳里,对这位讲课深入浅出的安大人突然有了兴趣。名师的作用他可是很清楚,要不是有用,前世有那么多名气那么大的讲师。说不定他就是缺乏这样一位老师才导致现在还没找到学习的诀窍。
抱着这种心理,江逸突然又不想拒绝了,但他也不愿立刻答应,总感觉怎么还没玩够就又要上学了?
安知让也看出了他的犹豫,笑着说,“我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来不来都没关系,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信息还停留在江慎对他那个不爱学习的弟弟摇头叹气的阶段,还想给友人找个机会督促江逸的学习。哪里知道江慎现在已经倒戈,开始做溺爱弟弟的好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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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说话之间,安府那几个还在上学的少爷过来了。
刚刚安知让派下人去请的时候还以为要一会儿时间才散学,现在一看都来了,惊讶地问:“今日仿佛是早了点,大伯又给你们早散学了吗?”
来的几人纷纷眉开眼笑地点头,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少年解释道:“父亲听说四哥邀请了朋友来府中做客要我们作陪,便让我们提前散学了。”
江逸看到他们时挺惊讶,感觉这安府几个少爷年龄几乎都相仿,除了说话这个看上去年长一点,其他人都差不多年纪,难道安府几位夫人全是约好了一起生孩子不成。
这个疑问在相互介绍认识时得到了解答。除了刚刚说话的那人和另外两个少年是姓安,其他几人原来都不是安府的少爷,有些是各位夫人娘家的小辈,想来也是慕名而来来听课的。这样一想江逸总有一种不来听就亏了的感觉。
不过也没必要现在就立刻同意,回去问问大哥再决定也不迟。
到了最后介绍名叫谢晋然的那位时,江逸一听说他是金陵谢家来的,不由问道:“难道是出过定南王妃的谢家。”
这人看上去比江逸大一点,应该有十四五岁,斯斯文文,又带着一点与所有人都疏离的感觉。
听到江逸这么问,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正是那个谢家。”他没回答,反而是旁边一人帮他说了。
不仅如此,他还很好心地替谢晋然解释起来,“金陵城现在到处传那位前定南王妃之事,大家对谢家也议论纷纷,晋然在学堂里不堪其扰,这才来苏州躲一躲。”
江逸没料到他们还是因为这件事来的,想到他应该是韩嘉言的表弟,便出言安慰道:“我前两日也听说了此事,不过那都是些无稽之谈,你没必要因为此事而避着他们,都是些愚昧之人,你理他们作甚。”
“无风不起浪,要不是我那姑姑当年要闹着和离,回到家又抛头露面,现在又怎么会被人议论。”
江逸没想到谢晋然一点没领他的情,反而顺着那些传谣的人把自家已经去世的长辈指责了一通。
他因为韩嘉言的关系一直是站在谢家这一边的,现在见到谢家一个晚辈也这么说,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