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无疾而终,注定了他这辈子的孤独。
晏温脑子乱糟糟地守着仓鼠,等它醒来,如同死水般的心终于起了一丝波动,勉强扯出一个淡笑,但很快又失去支撑的力量,垮了下去。
他攥着手机,屏幕陆续弹出消息和未接来电。
早就放学了,陈柏言回到酒店发现他和仓鼠不在,给他发了很多消息,问的都是仓鼠在哪里。
他不敢回复,陈柏言看起来不在乎仓鼠,可又好像特别珍视它,要是被他知道他害仓鼠受伤了,陈柏言可能会对他生气。
晏温索性关了机。
付完医药费后,晏温身无分文,带着打完针的仓鼠流浪街头。
第十三章
厚实的大衣浸了雨水,裹在身上又湿又重,晏温驻足在公交站等雨停,再步入人群中,漫无边际地游走。
霓虹亮起,他回不了家,也不敢去找陈柏言,身上没有钱,饥渴接踵而至。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很可怜。
但仓鼠比他更可怜,瑟缩在他掌心里,索取不到暖意。
思虑再三,晏温开机再次划掉陈柏言的消息,给齐斯远打了一个电话,问能不能去他家借住一晚,齐斯远欣然答应了。
齐斯远的父母是少数认为晏温是好孩子的大人,听说他要来住宿,温好菜,把客房也收拾好了。
晏温在齐家冲了一个热水澡,顺便也给仓鼠洗了一遍,用吹风机把它吹得毛发蓬松后,穿着齐斯远的睡衣去饭厅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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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斯远陪在他旁边,目不转睛盯着仓鼠屁股缺毛的那块,看了许久,坚定地说:“我还是认为这就是你的仓鼠。”
晏温扒了几口饭,含糊道:“你认为是就是吧。”
“那你的屁股是怎么回事?”如果说晏温是钢铁,那么齐斯远就是金刚石,从来丝毫不考虑这类对话会不会让两人尴尬。
当然,这也是出于两人平日的相处模式和友谊的牢固。
“我看到左边好像有点肿。”
晏温差点一口饭喷到他脸上,抻长脖子咽下去,喝了口水缓一缓,才回答他:“不小心摔的。”
这是事实。他心想。
“怎么摔的?”齐斯远很有探究精神,打破沙锅问到底。
“和我爸吵架,跑出来的时候,踩到了水。”
“哦。”齐斯远又换了个问题,“你和叔叔为什么吵架?”
仓鼠小温恨不得把碗塞进齐斯远嘴巴里,哪来那么多问题,还要不要吃饭了?
它一屁股坐到齐斯远搭在桌边的手背上,意思让他闭嘴。
齐斯远却以为它这是亲昵的表现,薅了薅它的毛,摩擦得它头皮生热,像是要着火了。
仓鼠小温转过身,把眼睛睁到最大,瞪着齐斯远,两边腮帮子气鼓鼓的,活像只陆栖胖河豚。
晏温戳了戳它,它纹丝不动,奶凶奶凶的。
“来,喝口汤。”晏温哄着它。
仓鼠小温吃软不吃硬,也不会跟食物过不去,立马恢复原状,然而勺子比它的嘴巴大了好几倍,它再一次怀疑人生。
没被摔死,也要被呛死。
它挨着边缘,小啜了一口。
没被呛到,但被烫得满地打滚。
仓鼠小温欲哭无泪,它的舌头,好像消失了。
“靠,别吓我。”勺子敲撞碗壁,晏温拎起仓鼠,看到它斯哈斯哈吐出粉红的舌头,明白过来了,给它喂了点冷水。
在晏温心里,仓鼠现在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鼠,要不是它,他可能就被晏清掐死了,所以他由衷感激仓鼠,也有愧疚成分,怕仓鼠的身体因此变得不好,活不长久,在宠物医院看着仓鼠打针时就暗暗下定决心,要照顾好它。
晏温吹凉了汤递到仓鼠嘴边,仓鼠乖乖吮吸,又走到菜碟前,用爪子指了指,让晏温给它夹菜。
两温在进食,齐家门铃响了,齐斯远去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陈柏言撑着雨伞风尘仆仆赶来,甚至没把校服换下。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晏温在洗澡,齐斯远意外收到了陈柏言的添加好友请求,犹豫了一会儿,打算不予理会,可又不间断地弹出了好几次请求,以为有急事,就同意了。
实在想不出这位大佬能有什么事找他。
结果,一句寒暄都没有,陈柏言一上来就问晏温在哪里。
身为晏温最好的朋友,齐斯远知道晏温和陈柏言没有交集,而且晏温还特别讨厌陈柏言,当机立断回复了一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