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倍?”
惠妃从账册中抬起头,很是疑惑:“发生了什么事儿?”
初雪敛眉道:“奴婢听闻不久前皇上去了景仁宫,而后又传了太医,说是昭嫔身体不适,具体的奴婢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皇上从景仁宫出来后,就下了这道口谕。”
惠妃拧眉:“昭嫔身体不适?这是何时的消息,怎么本宫不知道?”
她既奉命助皇贵妃协理六宫,那六宫嫔妃若是真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没道理她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初雪撇了撇唇:“这一个月来皇贵妃抱病在身,请安也免了,昭嫔就没踏出景仁宫一步,咱们如何能得知昭嫔的消息。况且依奴婢看,昭嫔也未必是真的病了,或许是在邀宠也说不准。”
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早不病晚不病,偏偏皇上传昭嫔伴驾时,昭嫔就矫情的病了?还不是想让皇上怜惜么。
惠妃抿了抿唇:“不管昭嫔是真病也好,借病邀宠也罢,既然本宫知道了,就少不得要去探望。你先去太医院把昭嫔的脉案拿过来,再准备些药材,明日去景仁宫。”
第二日到了景仁宫,看着景仁宫里坐了不少嫔妃,惠妃诧异道:“怎么诸位妹妹都在?”
德妃笑着道:“就许惠妃姐姐你来,不许咱们来么?”
惠妃一边往里走,轻轻按住曹玥的肩头,阻止她起身见礼,一边回嘴:“本宫可没说,德妃你少冤枉本宫。”
嗔了德妃一眼,又叫了行礼的嫔妃起身,惠妃顺势坐在曹玥身侧,叫初雪把准备好的药材拿过来给曹玥过了下目:“听说妹妹病了,本宫特意准备了些上好的药材,妹妹瞧着若是能用便用,不能用搁在库房里也无妨。”
话说的客气得体,曹玥自然也给惠妃面子,叫安凝收了起来:“有劳惠妃姐姐费心了,臣妾只是小恙罢了,倒是劳烦诸位姐妹在大冷的天儿里跑一趟了。”
德妃满脸的不赞同:“妹妹和我们客气什么,左右天冷,我们在宫里也无趣儿,来妹妹这里说说话,解解闷儿也是好的,省的闷坏了人。”
“德妃说的是。”荣妃捏着帕子附和了一句,而后担忧道:“不过妹妹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吧,昨儿听说景仁宫里传了太医,可教本宫好一阵担心。”
曹玥轻轻摇头,耳坠子也跟着晃动了两下:“太医说臣妾只是有些体寒,不是太严重。”
话落,郭贵人突然开了口:“哪个太医说的?简直是胡说八道,体寒对于咱们女子而言,可是天大的事儿,若是一个不好,恐怕受孕艰难。昭嫔姐姐,给您诊脉的太医是哪个庸医?回头若是给四格格请平安脉,婢妾可不要他。”
曹玥不可置信道:“应该不...不会吧,王太医可是皇上命人去请的,再说了,我入宫以来的平安脉也是王太医请的,没什么不对啊。”
一听到王太医三个字,众人神色各异,尤其是郭贵人,脸色是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好一会儿,惠妃笑着打了圆场:“王太医是伺候皇贵妃的太医,医术虽说比不过孙太医,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郭贵人,你多虑了。”
“是,惠妃娘娘说的是,是婢妾想多了。”
郭贵人不自然的别过耳边碎发,讪讪的低了头。
然后殿里松快的氛围就变的怪异了起来,众人又坐了一会儿,先是德妃开口告辞,随后惠妃和荣妃也跟着离开,原先还坐满了人的寝殿,霎时只剩下成嫔一个人。
瞧着成嫔欲言又止,曹玥心里纳闷儿,面上不动声色:“成嫔姐姐是有话要说?”
只见成嫔点了点头,然后指了下自己的耳朵,小声道:“除夕大宴时,嫔位以上是要着吉服的,一耳三钳是规矩。”
曹玥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垂,还没说出感谢的话,成嫔已然起身离开。
安凝在一旁猛地拍了下脑门儿:“是奴婢忽略了。要不奴婢这会儿就叫人准备东西,给您穿一下耳洞?”
“这会儿穿耳洞怕是也晚了,不如叫内务府想想法子,把耳坠子制成耳夹,如此也方便。”
安凝把话记在心里,准备晚一会儿亲自去趟内务府吩咐。
曹玥叫殿里伺候的二等宫女退下,又把安顺叫了进来:“方才四妃里只宜妃不曾过来,只派了郭贵人代为探望,可是宜妃那里有什么事儿?”
至于郭贵人说的宜妃要照看有些咳嗽的九阿哥的话,她是一点儿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