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面上善解人意,实则心里都快把帕子给撕了,叫乾清宫御膳房的人去景仁宫当差,那个昭嫔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脸?
康熙却不管皇贵妃心里怎么想的,这件事儿他都和昭嫔说过了,自是不能反悔,所以无论皇贵妃再怎么旁敲侧击的想让他改变主意,他都没松口。
没能叫康熙改变主意,皇贵妃心里暗自磨牙,又给曹玥记了一笔。
康熙回宫三日,第一日去了承乾宫,第二日便去了永寿宫,探望正怀着身孕的钮贵妃,以及同住在永寿宫里有孕六七个月的通贵人。
前两日康熙去的地方叫人都觉得理所当然,通贵人也是沾了钮贵妃的光才得以见驾,所以后宫无人置喙什么。
可是到了第三日,后宫里无数双眼睛在盯着皇上准备先去哪个妃位主子那里时,皇上却出乎意料的去了景仁宫。
惠妃对皇上去谁哪儿没有太大反应,荣妃已经多年无宠,也没想着皇上能第一个来她宫里,至于宜妃和德妃便不同了,两人都是正年轻得宠。
宜妃去年才生了九阿哥胤禟,而德妃宫中更是养着六阿哥,还有和九阿哥同岁的九格格,两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被一个刚入宫的嫔位给踩在了脚下。
翊坤宫,九阿哥被乳母搁在暖炕上爬来爬去,不一会儿就爬到宜妃身边,胖乎乎的小手抓着宜妃的衣角,笑呵呵的流着口水:“额...额...凉。”
宜妃捏着帕子,动作轻柔的给九阿哥擦去嘴角的口水,恶狠狠道:“傻儿子,叫什么额娘,你皇阿玛都不来看你,你还这么乐呵。”
九阿哥还以为宜妃在和他玩儿,乐呵的更厉害了,不是喊额娘,就是啊啊直叫。
母子俩玩了一会儿,九阿哥就开始犯困。
宜妃叫乳母把九阿哥抱去偏殿,扶着玲珑的手臂站起来活动了下坐的有些僵硬的身子:“你说皇上今晚去了景仁宫,会不会留宿?”
没翻绿头牌就去嫔妃宫中留宿可是不合规矩的。
这个玲珑也不能确定,不过她却想起了一件事:“奴婢在昭嫔入宫那日不是去敬事房知会,把您的牌子放回去吗,就在那天,奴婢就看到了敬事房有人在做昭嫔的绿头牌了。”
宜妃挑了挑眉:“皇上吩咐的?”
要不是有人吩咐,敬事房怎会如此殷勤?她可不认为皇贵妃能主动吩咐这些。
玲珑摇了摇头:“这还用皇上吩咐么,宫里的奴才都长了八百个心眼子,尤其是那些敬事房的管事儿的,更是把主子的心思摸的透透的。只皇上去承乾宫的路上拐去了景仁宫这事儿,就足够叫那起子奴才去讨好昭嫔了。”
宜妃认同的点了点头:“也是。皇上今儿既然不来本宫这儿,也没有去永和宫,那本宫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咱们呐,还是早点梳洗就寝,等着明日去承乾宫看好戏。”
她倒是想看看,以往把皇上的恩宠看的比什么还要重的德妃,在比不过一个和自己出身相似的昭嫔时,脸上是何表情。
夜色渐浓,黑暗的空气中泛着薄薄的雾气,守夜的奴才感到格外阴冷。
景仁宫正殿灯火通明,梁九功和敬事房的奴才们站在寝殿外,听着寝殿里传来的动静,面无表情的在册子上记录着。
好在时间没有很久,大半个时辰后就没了动静,只是殿里依旧没有主子叫水的声音。
曹玥一身雪白莹润的肌肤经过情*动,透着一股粉嫩,整个人疲惫的窝在康熙怀中,微微气喘的平复着他给她带来的余韵。
康熙低眸看见曹玥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悸动。
他想再释放一次,可念及门外敬事房的奴才,只好作罢。
自己是能由着心意让昭嫔伺候,可是等明日昭嫔就会被扣上个狐媚惑主的名声,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康熙的目光过于炽烈,曹玥疑惑的喊了声:“皇上?”
“嗯。”事后低沉而又暗哑的声音响起:“明日玥儿便要去请安了,可做好准备了?”
因为惦记着这事儿,所以他今晚才要来安抚昭嫔,省的她一个人孤立无援,自己看了也心疼。
说起这个,曹玥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弄的康熙一阵不解,刚要问,曹玥就主动解释:“要给姐姐们的见面礼妾都准备好了,只是还是有些心慌,妾在家时也没有姐妹一起说说话,所以就养成了妾孤僻的性子,妾怕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和姐姐们相处,也怕万一说错了话,得罪了姐姐们。”
对于曹玥说自己性子孤僻这一点,康熙算是深有体会,从江宁查来的消息中,也的确写了昭嫔经常一个人独处,并不喜欢热闹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