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赫舍里庶妃几句话掀了老底,僖贵人脸色涨的发紫,扭过身子就想朝赫舍里庶妃扑过去。
“贱人,你竟敢污蔑我?”
赫舍里庶妃早有准备,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叫僖贵人狼狈的扑了个空。
瞧着僖贵人这般反应,康熙不需再命人查探求证,就知赫舍里庶妃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曹玥早就知道赫舍里庶妃和僖贵人之间恩怨以深,但她却没想到今晚赫舍里庶妃也如此给力,一个人竟然就快把僖贵人给摁在泥里出不来了。
敛下眸中思绪,曹玥不去理会僖贵人,而是盯着此刻被众人忽略了的萱草逼问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说出自己是受谁指使吗?”
萱草自己脑子里也乱成一团乱麻,她捧着自己的头疯狂的摇了起来:“不,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是谁在吩咐她做事,甚至她连给她簪子的人的真实样貌都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就凭着那人拿过来的一个妹妹的荷包,自己就信了他,照着他的话做事。
僖贵人见状,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欣喜若狂:“皇上您看,这贱婢自己都说了不是婢妾指使的,婢妾真的没有做过。”
康熙的眉心皱成了个川字,对僖贵人的话充耳不闻,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僖贵人毫无力气再为自己辩解求饶时,康熙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叫僖贵人如临深渊:“僖贵人赫舍里氏,心思歹毒,谋害嫔妃,即日起废去封号,贬为庶人,赐白绫。”
语罢,康熙重新走回太皇太后身旁,微微欠身请示:“皇玛嬷,孙儿如此处置,可还合您心意?”
太皇太后疲惫的抬了抬手:“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那就这样吧,哀家累了。”
康熙忙伸手把太皇太后扶起来:“时候不早了,孙儿送您回宫歇息。”
康熙和太皇太后一走,因博尔济吉特庶妃一事延伸出来的闹剧到这里也就落下了帷幕。
皇贵妃没想到明明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到头来竟然是僖贵人背了这个罪名,昭嫔毫发无伤。
她深呼吸了几口,平复下心里的不甘,冷哼一声后转身离开。
钮钴禄贵妃闭了闭眼,走到曹玥跟前,轻言细语的安慰:“今日之事,昭嫔妹妹你也受了惊,回去后叫奴才给你煮碗安神汤服下,早些休息吧。”
曹玥低头应是:“多谢贵妃娘娘关怀,臣妾告退。”
钮钴禄贵妃瞧着曹玥迈着步子离开,自己也打算离开时,嫔妃中又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她打眼看去,竟是万琉哈庶妃晕了过去……
慈宁宫,康熙将太皇太后安置在床榻上,看着太皇太后阖上眸子后,才起身离开,离开前还吩咐苏茉儿明日传太医给太皇太后请平安脉。
苏茉儿恭敬送走康熙,再回到寝殿时,太皇太后已然睁开了眸子,眼睛里没有半点方才的疲惫。
“哀家小瞧昭嫔了,那么周密的计划竟然都会出了岔子,最终叫僖贵人背了黑锅。”
苏茉儿上前坐在脚踏上,低声道:“您的意思是,昭嫔提前知道了咱们的计划,将计就计?”
太皇太后摇头:“不一定是她,也有可能是别人。可不论是谁,今晚昭嫔安然无恙也就罢了,乌日娜却魂归长生天……”
太皇太后说着,心里就是一痛:“早知如此,哀家又何必要拿乌日娜冒险?”
若非今晚的事情中泰半是她的手笔,她不敢也不能叫皇帝彻查下去,又怎会如此草草收场?
对于博尔济吉特庶妃的死,苏茉儿也不是不心疼的,只是比起心疼博尔济吉特庶妃,她更心疼太皇太后,见不得太皇太后自责:“事已至此,就算后悔也无益了。庶妃福薄,受不得您为她万般筹谋,这都是命。”
“是啊,都是命。”
太皇太后咬着后槽牙,说出这话的时候口中格外苦涩:“苏茉儿,今晚那个贱婢,送去慎刑司后,一定不能让她轻易死了。”
她下手没个轻重,害死了乌日娜,那她也别想死的痛快。
“奴婢明白。”
苏茉儿知道,博尔济吉特庶妃的死,太皇太后心里总是有个结,也有无处发泄的怒火,只是这怒火轻易不得发,用得找人承受才是,否则会伤了太皇太后的身。
今日刺激过重,太皇太后的心神到底受损,只强撑着精神了一会儿功夫,就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去。
苏茉儿忙伺候着太皇太后歇下,又点了些安神香,这才退了出去,命人守着寝殿,自己回了房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