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想知道怎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
向晚无语,“每次我问你你总爱反问我,到底是谁问谁?”
陈景尧失笑,重新将她揽到怀里,“这些天过的怎么样?”
他语调漫不经心的,真有几分话家常的意思。倘若向晚现在抬头看,能看到他眼底叫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向晚指尖滑过他的腕表,有一搭没一搭回:“就上班,没什么特别的。”
见她不愿多说,陈景尧也没再问。
车子很快开进西三环的住宅区,停在陈景尧那栋顶复平层楼下。
当他再偏头,才发现向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她睡着的模样过分安静乖巧,头靠在他肩膀上,嘴唇微张。睫毛的阴影洇在眼下,有些暗淡,却掩不住她潋滟夺目的唇色。
司机顿了顿,回过头,“陈总……”
陈景尧沉声道:“你下去开门。”
“好的。”
司机下去将一侧车门打开,没过一会儿就看见陈景尧抱着向晚从车上下来。
他动作轻柔,明显的体型差让向晚落在他双臂里显得很小,也很幼态。电梯间擦的锃亮,能清晰的倒映出两个身影。
陈景尧径直将她抱进主卧,刚放到床上,向晚似乎是陡然闯入了陌生的环境,有所感知地转醒。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俯在她上方的陈景尧。
“醒了?”
她哂了声,意识逐渐回笼,再环顾下四周,忍不住问他:“我怎么总能在你车上睡着?”
难不成他车上是洒了安眠药么?
陈景尧拍了拍她脸颊,“吃过晚饭没?”
“刚刚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个三明治。”
陈景尧笑,“这么节俭?我明天让助理给你办张副卡,想买什么自己买,成吗?”
他语调轻,声音就压在喉咙口。整个人上半身也落在她身上,是收着力道的,所以不觉得重。只是这样的姿势过于暧昧了,他的气息扑在她耳边,向晚耳根都发烫。
可他却在用最虔诚的口吻,说着最是银货两讫的话。
便是这样,陈公子也能在这个时候用一句“成吗”,让你觉得他是有在尊重你的。
陈公子一张无上限额度的副卡值多少钱向晚难以想象,她只知道所有因为不清醒而产生的念头在这一刻陡然消失。
天平停止摇摆,一切又重新归为平静。
向晚没接他话,只问:“你吃过了吗?”
陈景尧唇贴着她耳朵,轻声道:“我要说没吃,向小姐是准备为我下厨吗?”
向晚直视他,“也不是不行。”
这套房子生活设施齐全,厨房用品更是满当当。说实话挺有生活气息的,但怎么看陈景尧也不像是会下厨的样。
向晚打开冰箱,来回扫两眼,才回头说道:“你若能等,我就给你炒两个菜,实在等不了就下点面条行吗?”
陈景尧上衣有些松散,人慵懒地靠在厨房门口笑道:“你会做饭?”
“应该算会吧,总归不至于烧了你的厨房。”
向晚说着开始配菜,陈景尧扬了扬眉稍,大有一副任你折腾的架势。
他转身去洗澡,洗完出来发现向晚还真就做好了两菜一汤。
“洗好了?快去吹头发过来吃饭。”向晚说。
陈景尧走进厨房,瞥了眼料理台上的盘子,从她身后堵住去路。他埋近脖颈,身上是沐浴露的香味,让向晚想起第一次在这儿留宿的画面。
“这么厉害?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
他头发没干,有几滴水顺着向晚的脖颈流到了衣服里,衣襟前也有些被打湿。
向晚推了推他,“陈景尧,你烦死了,去吹!”
陈景尧恶劣地笑两声,不再惹他,转身回了洗手间。随后就是吹风机的声音,嗡嗡响了一阵,很快又恢复平静。
向晚做的是些简单的快手菜,一道清炒虾仁,一道辣椒黄牛肉,还有最简单的番茄蛋汤。
陈景尧夹了一块牛肉到嘴里,而后点点头,“还不错。”
向晚有些不好意思,“很久没做了,要是难吃也不用勉强。”
陈景尧没应声。
十几分钟后,除了剩下半碟汤还有零星的一点虾仁,其余的菜都被他吃完了。
向晚起身想收拾,却被他陈景尧拦住。
“去洗澡,我来收拾。”
向晚一怔,小声说:“我没带换洗衣服……”
“明天我叫人送。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和浴袍。”
向晚走进主卧这间浴室,浴室里还氤氲着水汽,是刚才陈景尧留下的。空气中弥漫着属于他的沐浴露清香,还有须后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