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当即找了个凳子踩上去,拍张照给房东发过去。
这情况要不及时修,哪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就好玩儿了。
索性房东回复及时,说一会儿散步的时候过来看下。
向晚便放下手机,抱起一堆脏衣服拿去洗。洗好晾晒完,门便是在这个时候被敲响的。
她趿上拖鞋,想着房东速度还挺快,小跑过去打开门。门打开,走廊上的声控灯跟着亮起。
向晚抬眸,冷不丁跌进那双清寂的眸光中。
他的脸隐在朦胧青雾后,单手夹烟的手淬着星火。一件立领外套敞着,腰间的黑色衬衣不似白天看到的那般熨贴齐整,现下褶皱不齐。领口的温莎结不知什么时候被扯下,松散的能看到他性感的锁骨和肌理。
烟灰掉落,他朝她看过来,眉宇间尽是慵懒。
向晚的手撑在门上,她的眼神从惊讶到平静,就在他这根烟快要燃尽的时候,叫人看不出端倪来。
春风裹挟着烟草味,熟悉而又陌生地钻进向晚的鼻尖。
陈景尧居高临下睇她,沉声道:“看到是我很惊讶?还是说你在等的人没来。”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仿佛这两个月的空白只是幻象。简单到像是谁单方面出了趟长差。
向晚看他,“你怎么会来。”
陈景尧深深地看她,过了半晌说道:“晚晚,我没说过结束。”
向晚被他的话气到,她轻笑声:“陈公子还真是来去自如,恕我无法奉陪。”
说着她后退一步,立马就要关门。
哪知陈景尧掐灭烟,单脚抵住门,伸手这么一推,挺括的身子便顺势挤了进来。
第40章
门重重阖上, 将过道里那点风声阻绝在外。
向晚转身看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像是在等他开腔。
两个月过去, 陈景尧的头发短了些,衣衫还是一如既往的单薄,隐隐沾染着寒露,凛冽潮湿。
分明白天才见过, 他忽然出现, 清冷淡漠的样子又叫向晚有些看不懂。
陈景尧从她眼底看出几分倔强, 他无声叹口气,上前两步伸手抱她, 将她揉进怀里。
她下意识定在原地。
直到颈间那股滚烫沉重的呼吸,灼热到肌肤时,向晚才堪堪想推。手抬到他两臂外,将要触到, 又迟疑下来。
她本来就做好分道扬镳的心理准备,深谙适时抽身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可现下手脚发软, 情绪和身体都被禁锢住。呼吸间都是他衣衫上熏的冷调木香, 蛊惑而不真切。
窗外滴滴两声,一束刺眼的灯光透过窗棂打在两人身上。
击退了防线, 让人蓦然清醒。
门重新被敲响, 向晚这才回神, 果断推开他。她抬头看他一眼, 转身去开。
陈景尧眸光雾霭沉冷, 他盯着她的背影, 直到看到门外站着的那对老夫妻,才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房东是对退休的老夫妻, 文化人,年轻时在一所高中任职,这房子便是90年代单位里分配的。老夫妻两个很会保养,复古的家具放到现在还很耐看。
老太太进屋,见屋里还站着一个颀长挺括的陌生男人,不免一愣。
陈景尧朝她点点头,极有教养地打声招呼。站到一边,没再出声。
老爷子没进屋,大抵是觉得向晚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知道避嫌。
老太太拿出老花眼镜看了会儿渗水的墙壁,这才转身说道:“改明儿等天晴,我找人来重新刷个防水,问题不大。”
向晚点头,“那您提前通知我就好。”
老太太笑笑,视线重新落到陈景尧身上,“小向男朋友呀,长得真俊。”
向晚惊诧之余连忙摆手,正要否认,却听见一旁的男人跟着轻笑声。
“您过奖了。”
老太太没逗留太久,朝他们点点头,便同老伴一道走了。
门再度阖上,向晚走到厨房倒水。她拿起那只粉色樱花马克杯喝两口,没看陈景尧,轻声问:“陈公子还不走吗?”
陈景尧垂眸,“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向晚平静与他对视,“您总不至于又是上我这儿来讨茶喝的。”
陈景尧坐到沙发上,瞥了眼掉落漆皮的墙角,正色道:“你怎么知道不至于。”
前天晚上菊儿胡同那局散的不算晚。
主要还是陈景尧兴致缺缺,只待到九点多,人就要走。
当天攒局的是圈子里一公子哥,手上有个项目吃不下来想和京广合作,这才请陈景尧过来谈事。
事情聊的差不多,台上的琵琶琴音也正收场。这位公子哥平日里就惯懂钻营取巧那套,当即招招手,将台上其中一个姑娘喊了过来。